災陸晚瑤搖了搖頭,卻并不意外。
“我同華昌先前并未有沖突,但那個孫英超反倒是一直針對我,至于京北和華昌有沒有摩擦,我了解的也不大透徹。”
蘇渙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試探:“陸廠長和我養姐,先前是不是起過沖突。”
見蘇渙已經親自開口這么問了,陸晚瑤也沒什么好躲藏的。
“蘇先生猜的不錯,蘇大小姐早在幾個月前,在我的一份報告上使了絆子,因此我和她有些沖突,并因此了解到一些信息。”陸晚瑤不再隱瞞。
“臨走前我曾匿名給蘇氏集團寫過一封信,信中提醒貴集團注意部分關聯人員與地方企業可能存在的不正當往來,以免影響蘇氏清譽,但我懷疑,那封信可能并未送到蘇總面前。”
蘇渙聞,身體微微前傾,神色徹底嚴肅起來:“匿名信?具體什么內容?什么時候的事?你指的,是蘇荷?”
陸晚瑤抿了抿唇:“是她,是一些有關于她的訴狀罷了,我無意間聽到,蘇荷小姐的野心不是滿于現狀,而是,整個蘇家,本意是想提醒蘇家,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多余。”
蘇渙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沉默了很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時間點倒是和我父親突然對蘇荷更加信任很吻合。
自從那之后,他便陸陸續續將廠里的事情一點一點交給她處理,不過都是點小事罷了,我早該想到的……”
他似乎想通了某些關竅。
“陸廠長,”他再次看向陸晚瑤,眼神復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件事,我會親自去查證,如果屬實……”
他沒有說下去,但眼神里的冷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歉意:“因為蘇家內部的一些問題,給京北廠和你們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我很抱歉。”
“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以后在京里遇到什么麻煩,或者有什么好的項目想法,隨時可以找我。”
陸晚瑤知道此行目的達成了。
現在,他才算是正式和蘇渙這個人搭上了線。
離開會所時,夜色已深。
陸晚瑤坐進車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今晚的收獲遠超預期,有了蘇渙這個看似強大卻立場微妙的盟友,對上蘇荷的時候,也不至于太被動。
京北制藥的危機在蘇渙的介入下暫時平息。
廠區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忙碌,機器轟鳴,仿佛之前的狂風驟雨只是一場噩夢。
周海潮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好啊,好,總算是重振旗鼓了!”
然陸晚瑤并未放松警惕。
“確實,不過咱們還是不能大意,更不能坐以待斃。”
聽蘇渙所說,蘇荷與華昌關消除不一般,絕不會輕易罷手。
他們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次攻擊未成,只會更加記恨,等待下一次機會。
對上周海潮疑惑的目光尚能,陸晚瑤定了定心神。
“咱們得學會主動些。”
但蘇荷的動作遠比陸晚瑤想象得快多了,新的麻煩接踵而至。
先是京北制藥一批即將發往南方的重要訂單,在運輸途中莫名其妙地遭遇了極其嚴格的、近乎刁難的全方位抽檢,導致交貨延期,賠付了一筆不小的違約金。
接著,原本幾家談得好好的藥材供應商,突然又以各種理由要求提高供貨價格,或者縮短賬期,否則就暫停供貨。
周海潮無奈派人去打聽,隱約聽到風聲,說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不想讓京北廠過得太好。
甚至,一些關于“雨荷-京北”牌藥品效果夸大、有副作用的流,也開始在小范圍內悄然傳播。
這些手段,陰損且難以抓到直接證據,但招招都打在要害上,讓京北廠和大山藥廠剛剛恢復的元氣又一點點被消耗。
“這些王八蛋!上面上面!哪來的那么多上面的人來刁難我一個小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