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國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沒有立即開口表態,反倒是宰相陸濤先行出列:“陛下,老臣認為烽火四州應該是成功收復了,臨海郡王領軍有方,定能將陳縱橫這豎子擊敗。”
天元帝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開口。
就連他這位遠在天京的皇帝都聽說過黑羽軍的威名。
陸濤又說:“前兩日臨海王就已傳信回來,稱赤焰河波高浪急,陳縱橫率領的兩萬黑羽軍只能在河對岸干瞪眼,沒法強行渡河!而我大齊五萬精兵盡出,區區一萬黑羽軍如何能守得住?”
聽到這兒。
天元帝才眉開眼笑,“如此看來,還真是十拿九穩。”
“若當真能收復烽火四州,朕當以大赦天下!”
群臣高呼萬歲。
天元帝還十分慷慨,稱陳縱橫若是愿意歸順大齊,可以讓其當安陽郡主的駙馬。
殿內殿外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報!!!”
“薊南行省有戰報!!”
紫宸殿外傳來太監的吶喊,天元帝臉色更加潮紅,“快,讓人把戰報呈上!”
天元帝身旁的大太監立馬小跑出殿,將那份從薊南傳回的戰報送到天子面前。
“你來念給滿朝文武聽聽!”天元帝很高興。
大太監喏了聲,打開奏折準備念出來。
只是粗略掃了眼之后,大太監臉色驟然大變,已經不敢再當眾念出來。
滿朝文武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很快察覺到大太監臉色不對勁。
一時間。
紫宸殿內議論紛紛。
天元帝皺眉不悅,斥責大太監做事磨磨蹭蹭。
“朕讓你念,你就念!”
撲通!
大太監惶恐下跪,稱不敢念。
天元帝逐漸發覺不對勁,讓大太監把奏折呈上。
大太監顫顫巍巍將奏折雙手呈上,天元帝急不可耐奪了過來,快速過了一遍。
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天元帝臉頰上的潮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紙張的蒼白!
紫宸殿內的議論聲漸漸消停,便是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閆國棟暗道不妙,事情果然朝著他最不愿看見的方向發展,他快步出列:“陛下,前方戰況到底如何了?”
嘩啦!
處于震怒當中的天元帝將奏折扔到臺階下,“你們自己看!”
陸濤先閆國棟一步拿到奏折,看著上面的字念了出來,“因天降神罰導致軍隊損失慘重,黑羽軍抓住機會乘勝追擊,以致臣未能成功收復烽火四州,連累翠云、靜水兩州被黑羽軍占領……”
念到后面,陸濤臉色煞白,聲音徹底沒了。
連他這位當朝宰相都不敢念下去。
閆國棟拿過奏折,快速看完之后臉色一白:“果然,陳縱橫從不打沒有勝算的仗!他之所以急著南征,未必沒有誘敵深入的想法,此子城府太深了!”
陸濤,“敗了,敗了!”
“黑羽軍莫非是天兵天將不成,怎么能接二連三攻克薊南重鎮?”
“……”
一些老臣更是直呼天要亡大齊。
“該死的陳縱橫,該死的黑羽軍!還有臨海王,朕讓他統領五萬精兵怎么連一座州城都沒能收復,反而又失去了兩座?”天元帝氣得腦袋冒青煙。
說到激動之處,天元帝臉色再次潮紅。
噗——
天元帝胸膛起伏,噴出大口鮮血。
這日。
紫宸殿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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