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夜幕降臨大地。
衡元城作為薊南行省的軍事重鎮,如今已經落入陳縱橫之手,只不過衡元城已沒有往日的繁華,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然而——
衡元城的百姓非但沒有怨,反而積極加入到重建家園行列之中,因為陳縱橫已經承諾會將部分田地分給百姓,讓原本受到地主土豪壓迫的佃農擁有屬于自己的田產。
有了田產,就有激情跟著陳縱橫干。
除了普通百姓,留在衡元城沒有逃走的富戶很識趣,主動上繳名下部分田產。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縱橫樂見其成。
對于陳縱橫而,打下江山容易,治理江山就要難許多了。
將軍府設慶功宴,陳縱橫對幾個心腹論功行賞。
鄭山河與張炎分別被冊封了黑羽軍左將軍和右將軍,待黑羽軍擴大規模之后可分別領兵一萬,而姍姍來遲的李云扶很識趣坐在諸多賓客的末尾,對于二人沒有嫉妒只有心服口服。
李云扶自顧自飲酒,渾然沒有察覺席間已經安靜下來。
待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才發現陳縱橫已經舉杯走到他的身前,李云扶立馬拱手單膝下跪行禮。
“末將參見侯爺!”
陳縱橫的聲音傳來:“你怎么這么晚才趕來。”
李云扶心想一定是自己來晚了,導致陳縱橫心有不滿,所以趁著大家都在想要殺雞儆猴。
他立即說道:“末將未能及時赴宴,還請侯爺降罪!”
誰讓自己是降將呢?
地位自然遠遠比不上早年追隨陳縱橫的張炎和鄭山河。
這些他都認了。
正當李云扶內心忐忑之際,陳縱橫放下酒杯雙手攙扶他起身,而后一臉關心問道:“云扶可是受了傷才來這么晚?你們都是我侯府的良將,今后我還仰仗你們替我征戰沙場。”
說話間。
陳縱橫讓人取來針線,讓眾人臉色茫然。
定遠侯這是要做什么?
“侯爺,您這是……”李云扶內心更加忐忑。
陳縱橫語氣變得溫和,再無戰場上的殺氣凜凜,拍拍李云扶肩膀說道:“把你身上的袍子脫下來,袖口這兒劃了道口子,我已經讓人取來針線。”
“侯爺不礙事的,這些交由我府里下人做即可。”李云扶推辭。
陳縱橫不給李云扶抗拒的機會,讓人把他身上的袍子脫下來,并且當眾一針一線為李云扶縫好袖子上的裂口。
“今后不要再這么拼命了,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陳縱橫將縫好的袍子疊好雙手交到李云扶手中,李云扶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原本輕飄飄的袍子。
從未有過一刻覺得袍子竟然這般沉重。
比萬兩黃金還沉!
這是來自定遠侯深愛的關愛!
咚!
李云扶捧著袍子雙膝重重跪在地上。
這次,他是發自真心!
“侯爺,只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就任由您驅使!這輩子我只忠誠于您,絕無二主!”李云扶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陳縱橫吸了吸鼻子,沉聲說道:“能得良將輔佐,乃上蒼恩賜也!卿不負我,我定不負卿!”
席間的將士鼻子發酸,認為自己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明主!
不僅僅是李云扶,其余人都暗自發誓畢生效忠于陳縱橫,絕不會再事二主!
李云扶眼眶通紅,流下滾燙熱淚。
哽咽道:“末將定不負侯爺信任,為侯爺的不朽基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陳縱橫重重拍了拍李云扶肩膀:“好,很好!”
“今后你便是黑羽軍大將軍,單獨統領一萬兵馬。”
李云扶聞,臉色震驚不已,而后連忙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