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的匕首在子桑柘肩胛骨深處碾壓,冰冷的金屬絞擰著血肉和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唔……”
子桑柘額頭細密的冷汗瞬間滲出,但他依然平靜地微笑,單膝跪在地上,抬頭看著牧月歌。
如果不是能看到他臉上的青筋,牧月歌都差點以為這個東西沒神經、感覺不到疼呢!
“說!”
她黑沉的眼眸里沒有半點溫度,手下力度繼續加重,幾乎要將匕首連根沒入,
“我的獸夫在哪?”
暗綠色的血液混雜著青綠色的血液,順著刀鋒汩汩涌出。
男人半邊身子,都被血浸潤了。
他依然詭異地笑著,沒有說話。
牧月歌忍無可忍,決定先斷他條胳膊。
就在這時,死寂的街道不遠處,驟然響起一陣細密而急促的腳步聲!
皮靴踏在堅硬地面上,發出沉悶有力的動靜。
那些聲音由遠及近,帶著一股職業性的、訓練有素的整齊韻律,打斷了牧月歌繼續嚴刑逼供的計劃。
“隊長!”
很快,一個年輕焦急的聲音,率先穿透空氣抵達這邊。
緊接著,四個身著筆挺的黑色制服的人,從街道拐角處沖出。
當看清眼前景象時,所有人都猛地剎住腳步,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還是那個強大到可以輕易斬殺一切來敵的隊長嗎?
他……他竟然被一個身形嬌小,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雌性狠狠壓制著?!
牧月歌挑眉,視線平靜掃過一張張呆滯的臉,繼續壓手里的匕首,側目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
“你的人?”
“嗯。”
子桑柘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依然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笑著說,
“督察隊的人。
不知道……牧小姐,知道刺傷督察隊主序官,是什么罪名?”
牧月歌一把把匕首徹底整個釘入他肩頭,皮笑肉不笑:
“胃口這么大啊?就憑這幾個小趴菜,還想定我的罪?”
子桑柘肩頭的血,就像開閘的水,徹底冒個不停。
“放……放開隊長!”
年輕的督察官聲音帶著顫抖,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武器,卻不敢輕易射殺對手。
因為,那是個雌性。
殺死雌性的罪名,可比殺死堂堂督察隊主序官的罪名,要大得多。
牧月歌冰冷的眸光只在他們的制服上停頓了一瞬,嘴角就扯出不屑的弧度:
“呵,藏頭露尾的主序官,帶著一群廢物,這就是所謂的督察隊?”
她抓緊手里的匕首,打算再給子桑柘的骨頭來一次深層按摩。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瞬間。
街邊不起眼的陰影里,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
海藍色的眼眸,在夜風中冷得像極地寒冰。
他的目光精準鎖定在牧月歌身上,確認她安然無恙后,那份駭人的冷意才微微化開一絲。
但當他視線轉到那個金色眼睛、笑意盎然、深情款款凝視牧月歌的男人身上時,那份被強行壓下的寒意瞬間轉化為更加凜冽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