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初話說到一半,猛地剎住,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絲絲血跡。
看得出,他剛剛對白塔那些人的殺心很強了。
牧月歌尷尬到腳趾扣空氣。
她沒想到,自己和龍金吱背后蛐蛐人,也能被聽到……
“你到底是什么異能?”她皺眉,“所有消息,都能聽到?”
其實,牧月歌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異能,可以毫無限制探聽別人消息的。
更何況,她和獸夫們說秘密的時候,是有層層保護在的。
浩初就算真的有這種異能,也肯定聽不到半點動靜。
所以她猜測,這家伙的異能,大概是讀心術之類的……
可讀心異能屬于輔助類異能,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強的攻擊力,而他表現出的異能特征,更像是攻擊類的……
浩初居高臨下看著她眼里的困惑,聲音依舊平靜無比,否認得很干脆:
“不是。”
說完,沉吟片刻后,主動松開了鉗制她的力道。
男人高大的身軀利落地翻身坐起,走遠幾步:
“這,是我的誠意。”
他站在幾步外,漉漉的浴巾堪堪圍住緊窄腰線,水珠沿著壁壘分明、布滿新舊傷痕的腹肌滾落。
每一道肌肉線條都繃緊著力量的蓄勢待發,又在鞭痕的破壞·下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戰損美。
他背脊挺得筆直,下床的動作帶著一絲習慣性的虛浮。
牧月歌剛聽完那番話,就看到這么赤祼祼的男色,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說的誠意,該不會就是……完成生命的大和諧,搞點潛規則什么的吧?
然而浩初好像沒注意到牧月歌瞬間燃起的驚疑和戒備、以及落在自己腹肌上灼熱的目光,徑直走到更方便她看清的位置。
他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只還沾著零星血痕的手。
隨后,一點微光毫無征兆地在他指尖凝聚。
起初是淡金的漣漪,如同融化的琥珀,接著光芒驟然盛放。
刺目卻不灼熱的金輝,瞬間充盈了整個冷色調的空間。
那光芒純凈、冰冷,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靈魂深處。
浩初的聲音在璀璨金輝中響起,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的異能,是光。”
浩初眼底的金芒驟然熾盛,指間流淌的光暈化作無數跳躍的金色粒子,如同星塵般璀璨。
下一秒,他的身軀在牧月歌驚愕的目光中分解、消散,徹底化為漫天飛舞的光點。
然后,消散在空氣里的光點,再次在她身側的床鋪上重新凝聚成人形。
柔軟的床墊微微凹陷,他側臥著,緊實的手臂隨意搭在牧月歌的腰上。
一點都不見外。
牧月歌攤平在床上,他好像完全不擔心自己被攻擊,僵硬的臉,相當離譜地貼在牧月歌臉側。
濕漉漉的發梢滴落的水珠滴落在在牧月歌的肩膀上,帶來絲絲涼意。
“這就是我的異能,”
男人的聲音低沉平穩,微涼的呼吸一點點拂過她的耳朵,
“13級后,我就已經可以隨時隨地化為光了。穿梭、凝聚……無處不在。”
說著,他就抬起自己修長的手臂,主動放到牧月歌眼前。
那片金色的光暈在他掌心流轉、跳躍,最終如乖巧的螢火蟲般沒入他的指間,消失不見。
乖巧,聽話。
牧月歌想起來霍燼梟出去殺二百五十個喪尸人頭,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
如果他能操縱異能到這種程度,就不會那樣了……
同時,浩初也在觀察她。
沒有看她抗拒的眼神,浩初才像是陳述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實般淡定地說:
“白塔大祭司,是目前獸世大陸掌權者中,異能最高的。而且,掌握通向所有上城區權限的審核權。所以,我不止擁有戰斗力,也有財富和地位……”
他微微側過頭,那雙淡漠的眼睛里,莫名有一點眼巴巴的意思。
他說的話里沒有一絲炫耀的意思,就像是在拿著自己已有的砝碼談判、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