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蜷縮在異能保護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個跑腿送東西的,和浩初這個白塔大祭司說話的態度,不僅沒有半點恭敬,怎么還有點……猥瑣?
而且那個跑腿的說話腔調油膩又刻薄,眼神在浩初潔凈的白袍和那張冰雕般的臉上來回打量。
那樣子,像在評估一個東西,完全不似面對位高權重的大祭司。
浩初周身的氣壓低得能凝出水來,冰冷的金瞳深處厲光閃爍。
“東西放下,滾出去。”
初的聲音仿佛淬了冰渣。
他伸向托盤的手并未收回,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顯然想讓對方立刻消失。
物理意義上的消失。
“喲~”
那跑腿的卻像是被激起了更大的興致,非但沒害怕,反而上前一步。
他幾乎要貼到浩初身上,細小的眼睛里閃爍著惡意的光:
“大祭司好大的威風啊,讓我滾?您這圣潔無瑕的房間,我是低賤不配進來?怎么,現在倒想起擺大祭司的架子了?”
牧月歌在旁邊靜靜聽著,看這個跑腿雄性褻玩的態度,目光猛地轉向浩初。
跑腿的人看不見她,但浩初應該是看得見的。
他即使背對著大床這邊,依然在牧月歌視線轉過來的瞬間,脊背僵硬。
同時,那個站在他面前的跑腿的人還在說話,語速極快,帶著一種市井潑皮般的蠻橫和嘲諷,在寂靜的空間里挺起來格外刺耳:
“呵!裝什么清高?平時里看你人模狗樣出入那些長老休息區,怎么不見你嫌別人低賤?現在倒在我面前裝什么清高?仗著臉在長老們面前得寵,還真當自己是靠真本事了?”
他的污穢語,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赤裸裸的羞辱和挑釁。
牧月歌藏在浩初的異能罩中,忍不住皺緊眉頭。
那個跑腿的透露出來的信息,狠狠沖刷著她對浩初和白塔的所有認知。
那個在她眼中毫無人類情感、仿佛機器人的白塔大祭司……
竟然會在自己的房間里,被一個猥瑣下流的跑腿如此肆無忌憚地當面羞辱?!
在污染區見到時,這家伙明明對“低等”漠視、對白塔忠誠無比,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可那個跑腿的話里隱藏的惡意和骯臟暗示,讓牧月歌胃里一陣翻涌。
這么一想,浩初把她綁來白塔,目的是什么?
該不會是為了代替他,去找那些什么長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