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獸夫的注意力,果然順著牧月歌的話,集中到了目前依然在結婚小分隊的霍燼梟、沈斷云兩人身上。
她悄悄松了口氣,活動著自己酸疼的手腕,繼續在旁邊添油加醋:
“我們一家人討論內政,他們在這兒算怎么回事?誒對了,你們兩個決定好誰先離,誰后離了嗎?”
剛剛還和所有獸夫同仇敵愾面對照淵的沈斷云,第一個黑了臉。
而且出了個照淵,剩下他們兩個揚要離婚的獸夫,明顯已經被所有人盯上了。
家里隨便哪個獸夫都不是善茬,現在全盯著霍燼梟和沈斷云,空氣仿佛都稀薄起來。
剛剛的排期、照淵的算計,在弄走其他獸夫這件事面前,都可以往后放一放了。
只有照淵,抱臂靠在椅背上,偷看坐在自己正對面的牧月歌。
同時,原本摸下巴的手,輕輕抬到了鼻翼前。
他右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很大,此時食指和中指并攏,微微低頭,輕嗅著手指。
那雙海藍色的眼睛,做這個動作時,從始至終都一瞬不瞬看著那個躲在重溟身邊的小雌性。
瞳仁里,燃著幽幽的火。
牧月歌感覺腦漿都要熱到沸騰了。
他在聞什么啊聞?!
都九個小時了,還沒聞夠嗎?!
那群催促沈斷云和霍燼梟離婚的獸夫里,只有秦驚巒留意到照淵的異樣,不動聲色將目光重新轉到牧月歌身上,看到她皺眉活動手腕的動作,微瞇雙眸:
“雌主的手腕,受傷了嗎?”
他話音落下,剛剛還把火力對準小熊貓和霍燼梟的幾個獸夫,齊齊看向她的手腕。
牧月歌下意識活動手腕的動作一僵,在那么多眼睛的注視下,硬生生沒本能扭頭去瞪照淵。
“嗯,應該有點腱鞘炎。”她努力維持著表面淡定,輕松開口,“可能是白天打喪尸打多了,有點關節勞損吧。”
“哦,是么?”
秦驚巒薄唇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眼鏡后浮現冰涼的光芒。
他坐在牧月歌右手邊,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把所有細節都盡收眼底。
所以他垂眸,打量牧月歌纖白的手指,沉默到牧月歌稍稍放松點后才突然發問:
“雌主的手心怎么紅腫了?還有虎口,怎么有擦傷?”
“還不是照……”
牧月歌脫口而出的話,僵在嘴邊。
因為一眼看去,圓桌前那些不太正常的病嬌們,已經有明顯的黑化趨勢了。
重溟,被刺激就會變病嬌;死章魚,吃醋到失去理智時會變病嬌;陸焚舟,沒人的地方就會變病嬌;照淵,黃色時會變病嬌……
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啊……
她要是把自己的手和那九個小時詳細解釋出來,這群人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呢。
牧月歌抿唇,瞪了右手邊那家伙一眼。
“照什么?”秦驚巒皮笑肉不笑。
坐在她左手邊的重溟,也垂眸看向她,面色平靜地問:
“牧牧,怎么不說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牧月歌能更清楚感覺到他壓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