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目光炯炯,掃視過在場的六個風格迥異卻都俊美無儔的獸夫:
“還等什么?收拾好東西!”
“重溟,你和小熊貓速度快,打前鋒警戒!”“秦驚巒,照淵,你們負責左右翼策應,尤其注意周圍是否有隱藏陷阱!”“陸焚舟、霍燼梟,你倆殿后!處理掉后面追來的小尾巴!”她指揮起來行云流水,完全是一家之主的派頭,根本不看那幾個憋著火的獸夫樂不樂意。
她彎腰,動作麻利地把地上吃剩的西瓜皮、葡萄梗、垃圾袋一股腦收進空間鈕。然后,她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個已經暴露在視野中的、被破敗大樓環抱著的紅色屋頂小別墅,背影單薄卻透著一股“此地歸姐了”的堅決豪氣。風吹起她沾著點點汁液和灰塵的白裙裙角,像一面小小的、即將插上這片無主之地的旗幟。
她要去占領那片能遮風擋雨、屬于她的“地盤”了!
陸焚舟、霍燼梟和秦驚巒,看著牧月歌毫不留戀地丟下他們,連半個水果核都沒施舍,就這么帶著剛剛吃飽喝足的照淵和探路歸來的重溟沈斷云去“占地盤”,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餓著肚子,憋著氣,還得給這惡毒雌性斷后打喪尸?!
霍燼梟周身火氣翻騰了一下,最終化作一聲壓抑的冷哼。
陸焚舟氣得墨綠頭發幾乎根根倒豎,狠狠一腳踹在旁邊半塊廢棄的磚石上,碎石飛濺:“媽的!”憋屈!太憋屈了!
就連秦驚巒,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在確認牧月歌確實走遠后,終于也浮現出了一絲幾不可察的、被忽視被針對甚至還有點被“食物霸凌”了的無奈郁悶。他推了推眼鏡,壓下翻騰的胃部和復雜的情緒,沉聲道:“跟上吧。別掉隊。”
三人無奈地對視一眼,認命地扛起武器,帶著一肚子饑火和怨氣,跟上了隊伍。目的地那棟小小的別墅,此刻似乎已經飄出了無形的、屬于牧月歌掌控范圍的氣息。而屬于他們的戰爭——關于生存、關于資源分配、甚至關于那一口誘人西瓜的“戰爭”,才剛剛進入主戰場。
……
穿過那圈散發著濃烈腐臭氣息、令人心驚肉跳的防御壕溝,七道身影終于踏入了小別墅的庭院。夕陽昏黃的光線拉長了他們的影子,投在被血跡染得斑駁的土地上。那些被串在尖銳木樁上、仍在無意識掙扎或凝固成詭異姿態的喪尸,無聲訴說著這里曾經的慘烈與頑強。空氣中彌漫著死亡、鐵銹和**的混合氣味,讓人胃部不適地翻攪。
即使是身經百戰如重溟、冷靜理智如秦驚巒,目睹這猶如小型喪尸煉獄的場景,眼神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霍燼梟厭惡地皺緊眉頭,周身火氣微漾,似乎想一把火將這一切污穢焚盡。陸焚舟抱臂環胸,墨綠色的眸子里沒什么溫度,冷冷地掃視著這片遍布“裝飾品”的庭院。沈斷云的飛機耳又習慣性地疊了起來,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小腿后側。
唯有牧月歌,只是腳步略微停頓了一瞬,目光快速掠過那些猙獰的景象,便率先大步走向緊閉的別墅大門。她目標明確——要趕在天黑前,確認這個“新家”的安全度,并讓它能睡人。
“門沒鎖。”重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已經提前一步探過。他寬厚的手掌覆上金屬門把手,用力一擰,厚重的門扉發出沉悶的呻吟,向內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