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點頭,輕手輕腳將小腦袋探進去看了一眼,確實是狗屋,裝修也算得上豪華,只是光線比較暗。
狗屋正中的狗窩上,趴睡著一只中型黑色貴婦犬,脖子的位置帶著一條鑲嵌著細小鉆石的項圈。
在黎萋萋看過去的同時,貴婦犬仿佛感應到了什么,輕輕動了動耳朵。
黎萋萋將腦袋縮了回來。
“狗場主人呢?為什么我們進來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這么多狗狗還不鎖門,他不怕狗狗丟了嗎?”
“這里位置偏僻,平時沒人來,狗狗們也不敢跑,”祁譯洲抬手,指了指前方的拐角,“拐過那道彎,進了控制室,就能看到狗主人了。”
祁譯洲將狗房門輕輕關上,帶著黎萋萋繼續往里,拐過一道彎后,主控室的門緩緩開啟。
一股現代科技與陳舊設施交織的氣息撲面而來,冷冽的藍光映照出房間內密布的監控攝像頭和錯綜復雜的線路。
一張老舊的木桌占據了房間一角,上面散落著幾份泛黃的文件和一個純黑色的遙控器。
正中的一臺巨大的監控屏幕,無聲地記錄著每一間狗房的動靜。畫面里,狗狗們小小的身影在各自的小隔間里午休,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盡收眼底。
監控屏幕前,一男人負手而立。
頭頂灰白的頭發整齊地梳向腦后,露出寬闊的額頭,身上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藍白色格子襯衫。
仰眸,專注地盯著監控屏幕。
“四叔。”
四叔?黎萋萋瞇著眼觀察了幾秒,確實是祁譯洲的四叔,也是祁梟野的四叔,祁奈的四兒子,祁佑陽的弟弟——
祁佑時。
他們在家宴上見過,四叔話很少、為人低調,算是這個家里近乎透明的存在。
黎萋萋看了眼祁譯洲,祁譯洲卻并未看她,神色有些緊張地盯著祁佑時,像是在等著祁佑時開口說話。
可祁佑時壓根就沒理他,最后還是黎萋萋率先忍不住出聲詢問。
“四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祁佑時轉過身,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利劍,瞬間鎖定了黎萋萋。
他緩緩走近,每一步都似乎帶著無形的重壓,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男人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雙眼深邃如寒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壓迫感。
黎萋萋只覺一股寒意猛地從腳底直沖頭頂,她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祁佑時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放大,像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將她死死遮擋住,又倏地轉過去,改為盯著祁譯洲。
“你怎么把她帶這兒來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讓你再耐著性子等等,你就這么沉不住氣?”
“四叔,”祁譯洲咽了咽口水。
“可我等不及了四叔,我真的好喜歡她,你幫幫我吧,幫我把她訓成狗,以后你讓我干什么我都聽你的。”
祁佑時眼底的怒意更甚。
“你知道養狗場的狗奴訓練基地一旦暴露,意味著什么嗎?”
“不會有事的,四叔。”
祁譯洲指天指地地發誓,“她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有人知道她出了門,更沒有人知道是我把她帶走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