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孩子沒能保住。”
程醫生將黎萋萋安頓好后出門致歉,和麻醉醫生一道兒離開了手術室,兩名護士推著黎萋萋回到貴賓病房。
祁老爺子和大夫人一前一后進門。
老爺子緊握住手里的龍頭拐杖,沉著臉一不發,大夫人則一邊噓寒問暖,一邊詢問黎萋萋什么時候可以回家。
護士幫黎萋萋把點滴掛好。
“還剩一瓶,打完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以后要注意休息,不能吃生冷的食物,更不要扛抬重物,后續的針劑會院里會安排專門的護士送去祁家。”
“好。”
大夫人點頭,坐在床邊,輕輕握住黎萋萋冰涼的小手,像是有話要說。
又在看到黎萋萋有些蒼白的唇色后無奈地咽了回去,最后只嘆了口氣。
“大夫人,我沒事。”
黎萋萋沖大夫人笑笑,她習慣撒謊,但此刻撒謊的感覺卻并不好受,尤其是撒了謊,被蒙在鼓里的人還在擔心她,這種感覺更讓人抓心撓肝。
黎萋萋反握住大夫人的手。
“大概是沒有緣分,但是我相信,我和祁哥哥,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嗯,”大夫人點頭,“你們那么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只是阿野的孩子威脅到太多人的利益,怕就怕……”
她沒有把話說完,旁側的祁老爺子將手里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跺,滄桑渾濁的眼眸看向護士。
“流產的原因是什么?”
小護士老實回答,“回祁老爺子,是藥物使用不當導致的流產,初步判定黎小姐服用了米索前列醇。”
打胎藥?祁奈和大夫人同時看向黎萋萋,嚇得黎萋萋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我沒有,我沒有吃藥,更沒有吃她說的什么米列醇。”
“是米索前列醇。”小護士給黎萋萋糾正。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你當然沒有,你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只是沒想到阿野剛出事,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大夫人也明白過來,沉著臉色詢問。
“萋萋,你從我那里回去以后,可有見過什么人,吃了什么東西?”
“沒有,”黎萋萋搖頭。
“我哪里也沒去,直接回了湖中別墅,就連晚飯都沒吃。哦,對了!”
黎萋萋猛一拍腦門,“婭琴!婭琴給我送過甜點,是一盤荔枝酥,可是,我當時心情不好……只吃了一小口。”
“孕前期,一口足夠了,賤人!”
大夫人恨得牙根癢癢,抬眸和祁老爺子對視了幾秒,祁老爺子直接轉身往外,看樣子是準備要回去了。
“爺爺,”黎萋萋將祁奈叫住。
“荔枝酥在我臥房客廳的玻璃桌上,還是先找人驗驗吧,婭琴人很好的,她不敢做這種事,千萬不要冤枉了她。”
祁奈淡看著黎萋萋單純無辜的眸,是個沒有心機的小姑娘,還有點笨。
哪有壞人做了壞事,還會把證據一直留在現場的?
婭琴剛把她送來醫院,就找了個借口匆匆趕回祁家,她就該猜到婭琴是去處理荔枝酥去了。
不曾想這姑娘猜不到就算了,居然還傻乎乎地到現在都擔心會冤枉了婭琴。
不過黎萋萋這幾句話倒是提醒了他,祁奈眸色又冷了些。
一個女傭哪里會有那么大的膽子敢謀害主家,定是被教唆或者被收買了。
收買她的不是林致晟,就是祁家人。
但不管是誰,都是黎萋萋自己的事,該由她來處理,祁奈并不打算去湖中別墅幫黎萋萋討說法。
可黎萋萋實在太嬌太弱了,隨便一個傭人都能輕易害了她和她的……孩子。
祁老爺子嘆了口氣,沉聲回答。
“我不會冤枉任何人,這件事,爺爺會想辦法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不等黎萋萋反應,祁奈就拄著拐杖離開了病房。佝僂的身影,黎萋萋躺在床上出神地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