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起身往前,離開門庭,打開別墅大門,轉過頭最后深看了一眼。
隨后將雪堆里的暖手寶翻找出來,大跨步往東郊礦區的方向跑去。
只要逃出克那欽,許南天就再不會管她,除了和祁梟野一起離開,黎萋萋唯一還能想到的去處就是夏國。
她是夏國人,那她的親生父母也一定在夏國。
黎萋萋對夏國只有模糊零星的記憶,關于小時候的事情也再難以捕捉,但她可以確定的是——
夏國是一個安全和平的國度,即便找不到爸爸媽媽,她在那邊也能活下去。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聯系不到任何人,身上也沒有錢。要想在兩天之內賺到一筆錢,那她只能去——賭。
賭錢不行,得賭石頭。
東郊的賭石區就在礦場山的山腳,和利鳳區相距三十公多里,黎萋萋蹲在路邊攔了一輛順風車。
開車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叔,確定好目的地一致后,男人沖黎萋萋比了個一萬緬幣的手勢。
黎萋萋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老婆,你相信我,就這一次,最后賭一次,等這周過完我就回去……”
上車后大叔一直在打電話,操著一口地道流利的夏語,黎萋萋伸長著耳朵聽了半晌,大概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好像是家里的孩子要結婚,需要準備大額彩禮,還要買車買房,錢不夠,在一個親戚的建議下跑來緬盯國賭石頭,非但沒掙到錢,反而還輸了不少。
大叔掛斷電話后,黎萋萋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
“叔叔,賭石這行水很深的,能不碰就別碰,但凡能切漲的原石基本都被行內的專業人士截走了,到我們這些普通人手里的幾率幾乎為零。”
大叔點頭,“是這個理,所以我才特地跑來原產地買進,前幾天倒是開出了一個,翻了千倍。唉,可惜啊……后來又開了幾個,全賠進去了。”
黎萋萋抿唇笑笑。
“您這樣毫無根據地亂買亂開,當然得賠了!你得學會看石頭的皮殼,表面越緊致,里面的玉質感就越好。打燈時光暈也一定要明顯,邊緣的光暈越大,里面的種水就越好……”
黎萋萋說得頭頭是道,聽得中年大叔一愣一愣的,瞇著眼思索了半晌才開口。
“姑娘你小小年紀還懂這個?”
“當然啦,”黎萋萋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胸脯,謊話張口就來。
“我小叔叔是開賭場的,我男朋友是東郊礦場的負責人,我對這些套路……那可太熟悉了!”
“這,這這這,”大叔激動得雙目一瞪,眼底全都是金燦燦的光。
“小姑娘,你看我一把年紀了,初來乍到的,對這方面沒什么經驗,帶來的錢也都快賠光了,這樣實在沒臉回家,你幫幫我吧,這趟車費,我給你免了!”
“嘿,”黎萋萋不屑地笑笑,“我只是去東郊找人,小時候玩石頭都膩了,現在對這些不感興趣。”
黎萋萋越這么說,大叔對她的能力就越發深信不疑,沉著眸子思慮一番后,大叔一咬牙一跺腳。
“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出錢你指導,開出來的石頭只要賺了我可以給你百分之十的手續費,輸了全算我的。”
“這……”
黎萋萋猶豫不決,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急得大叔握方向盤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求你了,姑娘!我真的不能再輸了,你幫幫我吧。”
“叔,你好好開車!我想想。”
黎萋萋淡看了大叔一眼,順手拿走了大叔放在中控臺的沙琪瑪,打開后不急不忙地張口往肚子里咽。
一連吃了好幾個,才輕輕點頭。
“好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