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飯,黎萋萋隨在菲傭身后,出門往大夫人所在的別墅走。
祁家和林家的關系徹底惡化,林致晟取消了和祁氏集團的所有合作,處處和祁梟野作對,導致祁氏股票一跌再跌。
黎萋萋已經十天沒有見到祁梟野。
大夫人顯然比她更著急,天天在家以淚洗面,黎萋萋一個人待著也無聊,便索性去大夫人那里安慰。
安吉爾夫人則一如往常,時不時就往祁奈的主棟跑,詢問遺囑的事。
祁奈被擾得不勝其煩,命人鎖了主宅大門,就連晚餐都不要家人陪同了。
安吉爾夫人天天吃閉門羹,回去就摔桌子砸板凳。
整個祁家不是死氣沉沉,就是雞飛狗跳,只有黎萋萋一個人陽光燦爛,跟個小太陽似的照在大夫人身后。
黎萋萋沒有母親,也不懂得怎么跟長輩相處,每次去看大夫人,都會做些精致可口的點心,和她分享趣聞。
剛開始大夫人很不待見她,說她和安吉爾夫人是一伙的,都是狐貍精。
巴不得將她從頭到腳都批判一遍。
罵著罵著,見黎萋萋沒什么反應,大夫人索性不再理她,由著她自說自話。
再后來,會淺淺地“嗯”幾聲。
至于今天,黎萋萋是特意來聽大夫人彈鋼琴的。
原因是她學了近一個月的鋼琴課,在琴房給大夫人表演的時候,難聽得大夫人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黎萋萋,不許侮辱鋼琴!”
踏入琴房前,菲傭偷偷湊近黎萋萋耳畔和她輕聲交談。
“黎小姐不知道,我們大夫人彈鋼琴可厲害了!專業十級,結婚前還是我們國家音樂協會的副會長呢。”
“哇!這么厲害!”黎萋萋驚嘆出聲,“難怪昨天大夫人會嫌棄我,在她面前彈琴,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那倒沒有,黎小姐有天賦,只學了一個月指法和樂理就已經全部掌握,彈得也很好聽。昨天你走了以后,大夫人還夸了你,她其實沒那么討厭你,就是面子下不來。”
“我知道,”黎萋萋點頭,“她心系祁哥哥,害怕祁哥哥會和他爸爸一樣,這些我都知道的。”
菲傭舒了口氣,“黎小姐人美心善,難怪大公子喜歡你。”
黎萋萋靦腆地笑笑,耳邊傳來鋼琴悠揚的旋律,時而低沉婉轉,如同夜幕下的溪流,潺潺細語;時而高昂激越,仿佛晨曦初照,萬物復蘇。
菲傭給黎萋萋開了門,低著頭退下。
黎萋萋跨步進入,將手里的竹籃輕輕地放在腳旁,笑著拍手。
“大夫人彈得真好聽……”
大夫人停止演奏,轉過身,淡看著黎萋萋竹籃里的十幾株幼苗,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出不完的主意!
“這是什么?”大夫人問。
黎萋萋笑笑,“黃木香幼苗。”
大夫人清冷的眸子閃了閃,壓抑著情緒開口,像是生了氣。
“誰讓你帶這種東西過來?”
黎萋萋四下環顧了一番,出聲和大夫人解釋。
“這座琴房的裝修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又因為長時間沒人使用,很是衰敗,可即便這樣,你也沒有要翻新的意思。
大夫人,我昨天走的時候在外面的院墻角落撿到一截枯枝,問了好幾個菲傭,才知道是已經枯死的黃木香。”
黎萋萋頓了頓,抬眸見大夫人紅了眼眶卻并沒有呵斥她閉嘴,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