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趙二人馬不停蹄來到縣政府,先聯系了包存順的秘書趙剛。包存順聽說何趙二人要見他,恰好他此時不忙,便讓趙剛把他們帶了進來。
何其生和趙力一見到包存順,要求包存順替他們做主。
“包縣長,當時我們是為了支持錢斌局長的工作,把公司遷到了工業園,現在陳光明抓著這個理由,不給我們延期,這可怎么辦呀!”
“是呀是呀,還有十幾天,采礦證就到期了,陳光明那個二愣子,真有可能把我們的礦封掉!”
包存順也覺得有可能,大莊頭礦和四礦,現在對大山鎮毫無貢獻,陳光明還得承擔安全生產的責任,估計他巴不得早日關門。
包存順也覺得錢斌的做法欠妥,現在搞得很被動。要知道,這兩個礦,可不只是自己在里面有股份,蔡副市長也占一份呀。
新金礦沒拿下來,老金礦再關門,蔡副市長的損失怎么補?到時候怪罪下來,可擔待不起。
包存順立刻吩咐趙剛,通知礦管局、大山鎮、工業園三方到縣政府來開會,研究解決礦山采礦證續期問題。
同時請王建軍副縣長參加。
包存順安慰道,“老何,老趙,你們放心好了,我把你們幾方湊在一起,到時落實責任,陳光明就沒辦法往外推了。”
半個小時后,陳光明趕到縣政府小會議室,參加包存順親自召開的協調會。
包存順和王建軍進來后,錢斌、王浩趕緊打招呼,陳光明也叫了聲包縣長。包存順朝著錢斌和王浩點了點頭,然后對著陳光明道,“光明同志,你在市中區法庭上可是大出風頭呀。”
聽著包存順不陰不陽的話,陳光明不卑不亢地道,“包縣長,為了茅山金礦一百多礦工的生活,為了不再發生群體性事件,我也是沒辦法。”
“事情發生后,我們大山鎮給縣委縣政府做了匯報,但......”
包存順立刻打斷了陳光明的話,“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年輕人,還是老成一些好。遇事不要太沖動,以和為貴嘛。”
陳光明沒有吭聲,心想包大縣長真是事后諸葛亮,道理講得響;事前縮脖郎,啥事也不扛!
自打陳光明進來,錢斌就瞅他不順眼,借此機會也跟著叫道,“包縣長說得對,有些人就喜歡出風頭,說什么為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好像我們明州縣的干部,個個都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人民服務......”
陳光明沒法怒懟包存順,錢斌送到槍口前,他可不慣著。
“錢局長,如果不是你背后捅刀,慫恿城商行追繳貸款,我何至于去打這場官司?”
“當時丁書記和包縣長同意的,讓你去做城商行的工作,王常務也在現場,你怎么能背后捅刀呢!”
錢斌的臉漲得通紅,差點蹦了起來。
“陳光明,你胡說!誰能證明我背后捅刀了!”
“銀行追繳貸款,是他們的正常營業行為,我又管不著他們!”
“是嗎?”陳光明哼哼冷笑道,“城商行的曾行長已經被撤職了,你要找他對質嗎?”
“即使曾行長不說,他的秘書還做了電話記錄......”
眼見錢斌被懟得狼狽不堪,包存順感覺很沒面子,便重重咳嗽了一聲。
“好了,瞎吵吵什么,像什么樣子?”
“我們明州縣官場,什么時間變成菜市場了?”
王建軍急忙緩和氣氛,“下面開會,把大家叫在一起,是為了研究大莊頭礦和四礦的采礦證續期問題。”
“王浩,你先說說情況。”
雖然現在王浩和陳光明暗中結盟,但他可不想在明面上參與到雙方爭斗中,因此斟字酌句介紹了兩個金礦續期存在的問題。
王建軍一語雙關地道,“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這兩個金礦注冊的公司,異地遷址的緣故!”
王建軍本就看不慣錢斌的這種做法,你為了擴大稅收,把明州縣以外的企業拉來,那才叫有本事。在明州縣內拉企業,那叫什么事。
更何況錢斌把王建軍得罪得不輕,縣政府分工中,王建軍協助分管財政局,但錢斌只聽包存順的,王建軍的話跟放屁差不多。
不,還不如放屁,放屁還有個響聲;王建軍說的話,連個響聲都沒有。
錢斌沉著臉,不說話,只是狠狠瞪著陳光明。
陳光明卻是微笑看著他。
包存順道,“好了,錢斌同志的做法,也是一種嘗試嘛!或者說是一種改革......改革哪有不出錯的?”
“犯了錯再改,改了再犯,犯了......最好別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