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詫異地問道:“你們男人不是很看重傳宗接代,向往媳婦孩子人炕頭的日子么?”
徐瑾年搖了搖頭,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灑脫:“人生不過短短十數年,傳宗接代僅僅是一種執念罷了,看開了就會發現毫無意義……”
盛安靜靜聽著,突然意識到她對男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想到他剛才的話,她忍不住問到:“要是沒有遇到我,你就不娶妻生子了?”
徐瑾年搖了搖頭,神情鄭重:“沒有要是,是你就只能是你。”
盛安哼唧替他回答:“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遇到另一個讓你覺得娶妻生子有意義的姑娘。”
徐瑾年輕笑,親吻她的唇瓣:“沒有就算,安安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盛安哼唧:“倒也沒說錯,咱倆能結為夫妻,的確是緣分到了。”
這邊夫妻倆情意綿綿,被趕走的李大丫跑回住處,嘭的甩上房門把正在納鞋底的孫婆子嚇了一跳。
看著臉色難看的李大丫,孫婆子想了想到底沒有問出口,埋頭繼續納鞋底。
李大丫見她無動于衷,氣得沖上前一把奪過鞋底,丟掉地上用力踩:“天天繡這個破東西討好別人,就你會做人是不是!”
孫婆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李大丫被看得心頭發寒,踩鞋底的動作一頓,慢慢挪開不敢繼續踩。
孫婆子沒有理會,俯身撿起鞋子,布滿老年斑的手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又拿起一塊干凈的帕子仔細擦拭。
李大丫看在眼里,情緒又瀕臨失控。
只是想到自己會面臨的責罰,她的腦子終于清醒了幾分,立馬露出一副哀痛的神情,抓住孫婆子的手哀求道:
“孫嬸,你在主子跟前有幾分體面,能不能幫我求求情,求主子別趕我走!”
孫婆子臉色一變,抽出自己的手:“你做什么了?”
李大丫目光躲閃,有些不敢與她對視:“就、就犯了一點小錯。”
孫婆子不信,一語戳穿她的謊話:“主子并非刻薄之人,僅僅一點小錯不至于趕你走。”
來到盛園幾個月,她們又不是沒犯過錯,只要不是明知故犯,主子不會同她們計較。
就連上次書畫上菜,把湯汁撒到客人身上,主子僅僅罰沒十天的月銀作為懲罰,卻是賠了客人一身新衣并兩壇糯米釀。
見瞞不住孫婆子,李大丫吶吶道:“老爺生病無人伺候,我、我便自作主張去了小樓,被主子發現趕出來了。”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無比懊惱。
年前觀察了半個月,主子明明都是天黑透了才會回小樓,結果今日就提前回去了,還親眼看到她的所作所為。
不然,她還有機會為自己辯解一二。
孫婆子緊緊盯著她,看出她依然沒有說實話,神情冷淡下來:“你也是好心,便是自作主張主子最多罵幾句,你再誠心認錯,主子不會趕你走。”
李大丫急了,大冷天汗都出來了:“孫嬸,是老爺發話讓主子趕我走,主子身為晚輩肯定聽老爺的,你、你就幫幫我吧!”
孫婆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緩緩地搖了搖頭:“老婆子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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