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回村有人提及天煞孤星,對他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甚至他曾感激過那個給他批命的游方道士,不然徐老三兩口子不會拋棄他,老父親無法過繼他,他會被兩個惡心的人撫養,一輩子被困在徐家壩。
如果他被困在徐家壩,就算能夠遇到安安,與安安結為夫妻,有徐老三那樣的公婆,安安一定會遭受數不盡的委屈。
而一無所有的他,不一定能夠護住安安,給安安想要的幸福。
想到這里,徐瑾年看著盛安的眼睛溫聲問:“安安有沒有后悔嫁給我?”
盛安莫名其妙,握拳捶他的胸口:“我要是后悔,你還能躺在這里?”
當初柳花枝說的那些話,確實讓她對徐瑾年產生懷疑,懷疑他會成為大魏陳世美,將來為了攀附權貴弄死她。
但是僅僅是懷疑。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真相”。
盛安更愿意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
別管是不是對這個男人的濾鏡太厚,至少成為夫妻的幾個月,他的表現堪稱完美,她沒有后悔過。
硬要挑出一點毛病,那就是時間太長了,她的手隔三岔五受累,有點影響第二天掄鍋鏟。
咳咳!
盛安想到不該想的,趕緊搖頭晃腦甩干凈,在男人勾起的唇角親了一口:
“只要你一直對我好,我肯定跟你過一輩子。要是哪天你變心,喜歡上別的女人,你就給一紙休書,我絕對不會糾纏。”
徐瑾年臉色微變,更多的是無奈:“為夫更怕你變心。”
盛安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花心蘿卜。”
能遇到一個極品男人就燒高香了,還能遇到第二個不成?
唔,就算遇到第二個,她最多看上幾眼,婦德什么的還是要守著,不然容易得婦科病。
“安安不是,為夫就是了?”
徐瑾年不滿地掐住盛安的臉,報復似的在她唇上輕咬一口:“為夫從未假設過安安會變心。”
若是連媳婦都守不住,只能證明是他無能,安安不要再正常不過。
盛安覺得理虧,被咬了也沒吭聲。
徐瑾年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睡吧,今晚不鬧你。”
盛安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還要說聲謝謝?”
昨晚折騰了半宿,今天還想來?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么造,也不怕磨損過度,未老先衰!
徐瑾年一本正經:“夫妻之間不必謝。”
盛安:“……”
好想一巴掌呼到這張可惡的臉上。
時間如逝水來到臘月,沒有人再來盛園找麻煩,盛安每晚數著小錢錢,心里別提多滿足了。
小兩口沒時間置辦年貨,家里的三位長輩格外積極的張羅起來,買了不少臘魚臘肉以及各種干貨。
孫婆子的裁衣手藝也派上用場,在盛奶奶的強烈要求下,要給盛安裁了各色各式八套新衣,其中有四套是開春穿的。
盛安覺得太夸張,趕緊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哄:“我的衣裳很多了,柜子里還有幾套新的,得緊著你們的衣裳先做。”
年節是裁縫鋪的旺季,找裁縫裁衣得排隊,盛園只有孫婆子會做漂亮衣裳,肯定得緊著沒有新衣裳的人先做。
“我跟你爺都一把年紀了,平時穿的那些就能穿。”
盛奶奶舍不得裁新衣,拿起鮮亮的料子在盛安身上比劃:“年后你要和瑾年去金陵玩,得多做幾身漂亮的,不能讓外人小瞧了你。”
祖孫倆說著裁新衣的事,徐翠蓮夫婦帶著張大奎上門了。
一家三口俱是滿臉喜色,尤其是張大奎那張臉黑中透紅,帶著平日里沒有春風得意,盛安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果然,徐翠蓮敞亮的大嗓門響起:“二哥、安安,我們是來報喜的,招娣點頭肯嫁給大奎了,昨兒個我們兩家商量好,決定臘月二十二辦定親宴,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十八。”
突如其來的喜訊,讓盛安等人又驚又喜。
尤其是盛安,驚叫一聲一臉八卦地看著張大奎:“你做了什么,讓招娣這么快點頭?”
這段時間忙歸忙,她還是會抽時間打聽一下兩個小年輕的感情進展。
五天前才從徐翠蓮口中知道兩人老樣子,看不到半點要接親的可能,結果今天就聽到要定親的好消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