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涼了腥味重。”
盛安眨了眨眼,說出自己的目的:“你有錢嗎?我吃完飯就去買好吃的。”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找男人要錢花,盛安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誰讓她現在一窮二白,兜比臉還干凈呢。
再說兩人是夫妻,她可不會不好意思。
空氣靜默了一瞬,在盛安飽含期待的小眼神中,徐瑾年輕咳一聲頷首道:“一會兒給你。”
徐成林生病前,是碼頭上的小管事,每月有三兩銀子入賬。
加上早年還有一些積蓄,徐家的日子很寬裕,不然也不能供徐瑾年念書。
直到幾個月前徐成林生病,家里的銀錢全部用來請醫買藥。
成婚的一應花費,是徐瑾年靠一手好字抄書所得。
如今徐家的錢財所剩無幾,只有這座房子、書房里的一架子書和鄉下的林地值些錢。
盛安沒有錯過男人一閃而過的不自信,心里對徐家的經濟狀況有數,十分仗義地說道:
“等我有錢了,我也會養你,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徐瑾年第一次聽到除父親以外的人說養自己,愣怔片刻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輕笑著繼續給她夾炒蛋,俊美的臉上好似鍍上一層柔光:“好。”
看出男人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盛安也不在意,一口氣吃光碗里味道平平的炒蛋。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指望男人養,妥妥的降低生活質量。
創業勢在必行!
徐瑾年不知道盛安所想,見她吃的香,自己也端起碗。
不知是不是錯覺,疙瘩湯一入口,他就覺得格外美味,比以往做的都要好吃。
徐瑾年又吃了幾口,確定不是自己的味覺出現問題。
看了眼對面的妻子,他掩去眼底的深思。
僅僅加了半勺鹽,味道就能有如此大的變化么?
吃完飯,盛安接過徐瑾年遞來的碎銀,就要去街上溜達。
徐瑾年出聲阻止:“娘子,且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去。”
娘子對城里不熟悉,街頭巷尾時有地痞混子出沒,他實在不放心她獨自出門。
盛安想了想,沒有拒絕:“嗯,你快去服侍爹吃飯吧。”
徐瑾年端著碗去了徐成林的房間,盛安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觀察這個不算寬敞的院子。
小小的院子不足五十平,布置的卻很雅致。
入戶的墻角擺放著數盆花植,眼下正值花開時節,紅的黃的紫的,簇擁在一起格外熱鬧。
靠近雜物間的角落,搭著一個一人多高的葡萄架子。
葡萄藤長勢旺盛的,將整個架子遮擋的嚴嚴實實,一串串剛結果的葡萄隱藏其中,與碧綠的葉片融為一體。
石桌石凳的上方,是一棵頗有年份的桂花樹,足以預見桂花盛開的季節,花香盈袖,沁人心脾。
盛安看得正入神,院門被拍的震天響,緊接著傳來女人的大嗓門:
“瑾年,瑾年,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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