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更進一步的兩個人,到底沒能做成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關鍵時刻,盛安臨陣脫逃。
她不給徐瑾年誤會的機會,十分嚴肅的告知原因:
“我的身體太虛了,虛到癸水好幾個月不來。若是咱倆鬧出人命,要么孩子死,要么我和孩子一起死。”
徐瑾年不知怎的,心里驀地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下意識伸手捂住盛安的嘴,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不許胡說!”
盛安嚇了一跳,一把拿開他的手:“你吼什么吼,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過鬼門關,這可不是我危聳聽。”
這具身體沒有長開,又長期營養不良,在月信不規律的情況下,懷孕的概率很低,但是萬事就怕萬一。
萬一懷上了,輕則中途流產,重則一尸兩命,橫豎都是要命!
盛安不會為了一時歡愉,就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不會的,我不碰你,安安,我不會讓你懷孕的……”
徐瑾年緊緊抱住盛安,巨大的恐慌幾乎要將他吞沒:“安安,我們不生孩子,就這樣過一輩子。”
盛安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壓下心頭的怪異,戳了戳他緊繃的身體:“咱倆天天睡一張床,你憋得住,我可不保證自己能把持住。”
柏拉圖式的夫妻感情就像泡沫,還是維持肉體上的交流才能長久。
見男人抱的更緊,身體也愈發僵硬,盛安嘆了口氣安撫道:“你別這樣成不?弄得我好像真的會死一樣,這讓我壓力很大。”
徐瑾年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如此恐懼,見自己這樣影響到盛安,他慢慢放開她,平復快到不正常的心跳:
“是我太緊張了,以后這樣不吉利的話,我們誰也不要再說了。”
盛安點點頭:“嗯,不說了,我會好好養身體。”
以后她不大可能缺錢,不會在吃方面苛刻自己,最多一年虧損的氣血就能補回來,讓身體正常發育。
才十六歲,還能發育幾年。
房間里一片安靜,床上的兩人靜靜靠在一起。
揭過沉重的話題,盛安聽著徐瑾年強有力的心跳,手不老實的四處亂爬:“有個問題我老早就想問了,你要老實回答我。”
“嗯,你問。”
徐瑾年的聲音有些喑啞,在黑暗中平添了幾分惑人的味道。
盛安的手掐了把腹肌沒掐動,果斷轉移陣地摸索到胸口,手感變得更好了:
“城里跟你門當戶對的姑娘有不少,之前小姑也說我嫁給你是高攀了,其實以你的條件找個對你有助力的姑娘不難,你怎么就相中了我?”
不僅她覺得疑惑,當初爺爺奶奶也是驚喜中,夾雜著他可能有隱疾的懷疑。
有洞房花燭夜那晚的經驗,有隱疾這一點可以徹底排除。
“安安很想知道?”
徐瑾年捉住胸口作亂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不讓她繼續撩撥:“不管安安信不信,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認定是你,你可以理解為一見鐘情。”
如安安所,自從小姑放出他要相看的消息,上門說親的媒婆就沒有斷過。
門當戶對的姑娘很多,門第高于徐家的亦有好幾個,就連夫子知道后,也為他說合族里的適婚姑娘。
只是他始終覺得少了點什么。
直到媒人都失去了耐心,隨意提了安安兩句,他不知怎么就上心了,鬼使神差的提出想要見一面。
他至今記得媒人當時的眼神。
媒人很快就安排好見面,他在媒人家里見到了盛爺爺盛奶奶,也見到了悄悄躲在簾子后面的安安。
只一眼,他聽到自己的心在瘋狂的吶喊,是她了,就是她!
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一見鐘情么?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都是見色起意。”
盛安嘎嘎直樂,興奮地撲進徐瑾年懷里,順勢趴在他的胸口上,對著他的唇重重一吻:“說明咱倆是天定姻緣,合該是夫妻。”
徐瑾年一手托住媳婦的腰,一手扣住后腦勺加深這個吻:“安安說的都對。”
一見鐘情也好,見色起意也罷,他和安安已經結為夫妻,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盛安被吻的呼吸困難,推了推男人提醒他適可而止。
看著對方眸底的隱忍,她莫名有些心虛,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有沒有覺得我變得跟成婚前不一樣了?”
盛安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外來者,這個男人一見鐘情的人并不是她,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無恥的小偷。
“有么?”
徐瑾年看出盛安的緊張,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的真性情暴露越多,他會不喜歡現在的她,不禁收起臉上的淺笑,神情變得認真:
“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后,一直都是你,我喜歡的就是完整的你。”
安安給他的感覺從未沒有變過,她就是他想要過一輩子的人。
盛安心神一震:“一直都是我么……”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荒謬的猜測。
或許,她和原主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相同的長相,同一個姓名,還有一樣的父母緣薄,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盛安的心怦怦直跳,固執的尋找自己與原主的共通之處。
這一晚,盛安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場景,與新婚夜那晚的夢重合,卻像是她切身經歷的一般,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