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營地中央,最為寬敞的那頂帳篷,便是索菲的居所。
在血薔薇領著關山和丁歡顏一同前行之際,關山的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不解的念頭。
畢竟,要構建這樣一個營地,所需耗費的資源堪稱巨量。拋開這五頂帳篷不談,單是內部的各類物件陳設,以及那些充足的給養、兵器和用途多樣的裝備,就不是小數目。
這些物資的來源是何處?總不可能是參與這場荒島爭霸賽時就攜帶進來的吧?如此多的物件如何搬運?可若說是在這場競爭中搜集到的,不論是耗時還是從總量來看,都顯得不太現實。
正當他思索之時,三人已經抵達了中央那頂大帳篷的入口前。
血薔薇向門前的守衛示意了一下,隨即站在帳篷門口通報道:“首領,關山已經到了。”
稍等了片刻,帳篷里便響起了索菲那為人熟知的嗓音:“叫他進來。”
“遵命。”
血薔薇于是回過頭對關山說:“行了,你進去見首領吧。”
“好。”
關山平復了一下呼吸,接著掀開帳篷的簾子邁步而入。丁歡顏原本打算一同進入,卻被血薔薇伸手擋下:“讓他單獨進去就好,我們倆在外面等他。”
丁歡顏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只好頷首停下了腳步。
講道理,索菲的帳篷里其實并無任何奢華的裝飾,除了空間格外開闊,幾乎可以用樸素來概括。
中央擺著一張四方桌子,兩邊碼放著不少零碎物品和木制圓桶,而四根撐起帳篷的柱子上則懸掛著幾支槍械。
就在這時,索菲正安坐在最里邊的木板床邊上。然而令關山感到頗為驚訝的是,她的身上除了一圈與自己別無二致的繃帶,竟然未著寸縷。
索菲手中正握著一個玻璃酒瓶,是關山相當熟悉的那種款式,瓶身還附有一張標簽,上面印著哈爾濱的字樣。
她抬起頭猛地喝了一大口,隨后望向關山笑著問:“喝不喝?”
“行。”
索菲頷首示意,忽然掀起床鋪的木板從下方又取出一瓶,接著隨手向關山丟了過去。
關山順勢接住,手指一挑就撬開了鐵質瓶蓋,然后也學著她的樣子仰頭灌了一大口。
“口感如何?”
“不過是啤酒的滋味罷了。”
“沒錯……就是啤酒的滋味。遺憾的是,如今這東西已經算是稀罕物了,想嘗一口都得避人耳目。”索菲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說。
關山眉頭微蹙,感覺面前的索菲與初次相見時相比,仿佛有了些許變化。
“你把我叫來,總不會只是想找個人陪你飲酒吧?”
索菲不置可否地晃了晃頭,將瓶里最后那點酒液飲盡,而后忽然伸手握住了玻璃瓶。
一剎那,那個酒瓶竟然毫無聲息地變成了一堆細密的粉末灑落在地,緊接著她用腳尖碾磨了幾下,那些粉塵便滲入土里不見了蹤影。
這便是震波的力量嗎?真是厲害……
“你喝這個還需要避著人?”
“唉……這事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我不想讓其他的姐妹們看見。”
索菲舒展了一下手臂,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然后拿起身邊的一件披風搭在了肩上。
“我讓你過來,首先是想對你表達感謝。”
“謝我?要道謝的理應是我才對。畢竟我已承蒙你救過兩次性命。”
“并非如此……你欠我的那兩次人情,在你出手搭救血薔薇、風信子還有丁歡顏和墨菊她們時,便已經還清了。況且,你還幫我除掉了音速,所以真正該道謝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