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仰起了腦袋,隨之映入視線的景象是……
嘩——
溫熱的液體立刻從他的鼻腔中流淌而出。
一絲不掛的血薔薇完全無視了房間里其他女性驚詫的眼神,反倒興致盎然地朝關山說:“關山,你之前不是說你們這兒存了不少衣物嗎,放什么地方了?我打算沖個涼。”
“啊……那些衣物在……在……”關山兩眼發直,話都講不利索了。
猛然清醒過來的程靜珠立刻又羞又氣地奔上前去,首先“啪”地一下拍了關山的后腦勺,接著便擋開他的目光,扭頭對著血薔薇指責道:“喂!!你這是在做什么!還要不要臉了?怎么……怎么可以這么隨便地就把衣服都脫光!?神經病!!”
血薔薇用手捂著嘴,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然后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場的都是女性,讓你們看到了又不會怎樣?”
“問題是!!問題是關山是個男的呀!!”
“你說他?他可是救了我一命的人,讓他占點便宜又算得了什么?”
“你!!簡直不要臉!!”
就在這時,被程靜珠打醒的關山連忙將頭轉向一邊,隨后指了指門口的衣柜說:“那個……衣服就在那個柜子里面,你……你自個兒去挑吧……”
沒想到他這句話才說完,程靜珠便滿臉羞惱地揪住了關山的耳朵:“你!你跟我到外面去!我有些話要問你!”
那個樣子,真像新婚夫婦老婆管教丈夫的架勢。
“哎呀~~哎呀~~疼疼疼!!靜珠你手下留情啊!”
在一連串的慘叫聲中,關山就這樣被程靜珠可憐巴巴地拽到了房子外面,而目睹此景的劉承雨和藤井惠不禁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顯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時候,衛生間里的淋浴噴頭忽然被開啟了,干凈的水流嘩啦啦地傾瀉下來。
劉承雨用眼角余光瞥見原來是那位名叫風信子的女士在沐浴,而與此同時,血薔薇從衣櫥中找到了兩件惹火的服裝然后也走進了衛生間。
頃刻間,衛生間里就持續地傳出兩個女性嬉笑玩鬧的聲響,偶爾還會夾雜著一些曖昧、開放、引人聯想的交談。
劉承雨沒辦法地嘆息了一聲,忽然面帶微笑地向藤井惠說:“看起來未來的日子里……關山怕是要吃不少苦頭了……”
——
在外面的平臺上,被程靜珠拖出來的關山正難受地搓著自己的耳廓,帶著幾分抱怨說:“靜珠,你這是做什么……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給扯掉了……”
“你還好意思講!你看你領回來的都是些什么貨色?半點羞恥感都沒有!你是不是魂都被她們勾走了!?”
關山很無奈地回答:“這叫什么話……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因為她們是刺玫瑰的成員我才領回來的嘛……那時候她們總共有八個人,最后只有她們兩個幸存,我總不能把她們繼續丟在那個危機四伏的林子里吧?”
程靜珠輕哼了一下:“我明白你的做法是對的,可你剛剛那是什么表情!看你那副德性,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
關山撇了撇嘴,自知自己站不住腳,因此眼下也只好垂下腦袋保持沉默。
“怎么了?沒話講了?哼!我就知道最初在飛機上就判斷得沒錯,你骨子里就是個大色胚……”
程靜珠喋喋不休地對著關山數落了一通,從初次遇見關山的時候開始,一直念叨到自己被他看光身體的那個夜晚,中心思想無非就是想證實關山到底有多好色!
關山真是感到哭笑不得。
他感覺自己確實挺冤枉的,說到底自己終究是個正常的男性,在某些場合情不自禁地出現一些本能的舉動也合情合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