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心里有數,在濕地這種地方,夜間的危險系數絕對會大大增加,而眼下天色已近黃昏,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黑透,所以倘若不能確保在入夜前走出這片區域,那最穩妥的方案就是找一個相對干爽的地勢先待一晚。
這時,跟在藤井惠旁邊的許倩好像有點兒恐懼,用帶著怯意的聲音問道:“關……關叔叔……我……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我爸爸?”
關山內心不禁一緊,但臉上還是擠出笑容說:“別擔心……應該就快了。”
當然,話雖如此,可沒人比關山更明白現實有多么殘酷。
別提他父親是生是死,就算人還活著,想在這座島上找到他,也跟大海里撈針沒什么分別。
他現在的情緒算不上好,因此話也變得很少,徑直在林子里物色了一塊還算整潔的地面,定為今晚的落腳點。
“行了,今晚我們就在這兒歇息了。”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在周圍收集干枯的枝葉,等到點燃一堆篝火后,這才挨著火堆坐下歇腳。
“你們肚子餓嗎?要不要來點吃的?”
“我……還行。”
“我也沒怎么餓。”
藤井惠與許倩都雙雙搖了搖頭。
對于這個結果,關山倒也沒覺得多奇怪,畢竟他倆在不久之前才用過餐,現在才過去兩三個鐘頭,顯然還沒到饑餓的時候。
當然,他們不餓,并不能代表關山也不餓,于是這種時候,他也只能自己拿出一些餅干來簡單地填一下肚子。
不知不覺間,夜幕就完全籠罩了下來。
關山他們三人間的氣氛始終有些壓抑,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
這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畢竟一個算是步入中年的男人,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女,外加一個孩童,三人的年齡跨度實在太大,可以說壓根就沒什么共同話題,所以彼此間有點交流的障礙和隔閡也在所難免。
不過,心思細膩的關山還是察覺到藤井惠和許倩的情緒似乎變得越來越焦躁,于是只好主動設法來緩和一下這沉重的氛圍。
他找了個由頭開口道:“對了小惠,在碰見我之前,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煩了?那個被你用炸彈炸翻的,是什么人?”
藤井惠聽了這話,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接著眼神變得黯淡無光:“那……那是個印度來的男人……我當時遇到他,本來是想向他求助的,但他一看見我就想對我圖謀不軌,還一下子就把我按倒在地上了……”
關山一邊聽著藤井惠的講述,眉頭也隨之漸漸地皺緊了。
不得不承認,這阿三國家的人還真不怎么樣,尤其是那里的男性。難怪是全世界侵犯女性案例最高的國度。
幸好這個叫藤井惠的姑娘也還算機靈,在奮力掙開之后居然還懂得運用炸彈的引爆延遲特性來布置一個圈套。
聽藤井惠說完事情的經過,關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么回事,不過我有個地方沒搞懂……那時候我藏在草叢里,你并沒有看到我,那你為什么要把炸彈往我那個方向扔?”
藤井惠聽到他這個問題,白皙的臉蛋上瞬間泛起一抹緋紅。
這并非害羞……而是純粹的不好意思。
“我……我……我只是單純地想試一下,不同標記的炸彈,威力會有什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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