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婆娘都不在，還帶兩個妹子的飯局，幾乎都是爺們“孔雀開屏”的時間。許大茂率先開口，從他當年在軋鋼廠當放映員的英勇事跡開始講述了起來。“大喬小喬，你們是不知道，當年我進廠沒兩年可就是放映員了……那時候的放映員屬于"八大員"之一，我們一下鄉，當年按照領導的標準接待我們。”“現在放映員也不差呀。”喬婉輕笑道，“我們廠的放映員都盼著下鄉呢，只要能下鄉去……回來絕對不會空著手的。”“喲，現在放映員還"吃拿卡要"呢？”林紹文打趣道，“看來，這是軋鋼廠宣傳部的老傳統了。”“去你的。”許大茂笑罵道，“什么叫做吃拿卡要，那是鄉親們熱情知道吧？你不要還不成……畢竟你不拿，人家都不好意思開口提要多看一場電影。”“那是。”傻柱也慢條斯理道，“說起八大員，我們炊事員在廠里地位可是非常高的……不止地位高，工資也高。”“想當年我進廠的時候，受到領導提拔，二十多歲就拿三十七塊五的工資了，一般的工人進廠的學徒工才十多塊錢，哪怕是正式工也才二十七塊五。”“你混到頭也就是個八級炊事員。”許大茂撇嘴道。“去你娘的，我還當過副主任呢。”傻柱漲紅了臉道。“嘖，我進軋鋼廠的時候可是主任。”劉光奇頗為矜持道。“那是，好像誰沒當過主任似的。”劉光福很是不屑。“呀，劉二哥，你們都當過干部呀？”喬瑩驚訝道。“欸，不是"我們都當過干部"，這里當過干部的，就是我、我大哥、傻柱、許大茂還有閻解曠……”劉光福咧嘴笑道。“咳咳咳。”白廣元咳嗽了兩聲。“你那也算？”傻柱鄙夷道，“當年馬屁拍的好……當了個副主任，可才當了幾個月呀，就被擼下來了。”“那他媽也是個主任。”白廣元瞪眼道。……喬婉聽著他們自吹自擂，不由看向了正在低頭和閻解成說笑的林紹文。“林大哥，你以前還當過副廠長呢？”“林叔……”林紹文糾正了她的稱呼后，才笑道，“我那是撿了個便宜，我參加工作的時候，軋鋼廠都沒醫生愿意去……所以部門提拔，不只能提拔我嘛？”“媽的，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老林升遷升的快了。”劉光奇猛拍大腿道。“哦，怎么說？”許大茂等人皆是好奇道。“他剛才不是說了嘛，廠里的醫生就他一個人，領導再不想提拔他，也沒有人提拔了不是？”劉光奇無奈道，“你想想，他讀過大學，進廠就是五級醫生吧？他……”“啊？進廠就是四級醫生？”喬瑩驚訝的捂著嘴。“四級醫生一個月多少錢？”喬婉也好奇道。“五十六塊八毛五……我記得好像是這么多。”許大茂撇嘴道。“工資這么高？”喬婉滿臉不可思議。“不止。”傻柱頗為嫉妒道，“當年他是大學生，特招進的軋鋼廠……所以他還有十塊錢的補貼，媽的，這還是讀過書好啊，參加工資就六十多塊錢一個月了。”“嘶。”喬婉和喬瑩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工資，真的很嚇人啊。一個小年輕，剛畢業拿這么多錢，都不知道怎么花的完。現在的工資大概比以前的工資翻了三倍左右，以一級工為例，以前普通正式工的最低工資是二十七塊五，而現在是七十五。那按照現在的工資來算的話，林紹文進廠的工資就有差不多兩百塊錢了。“這壓根就不算什么。”閻解成嘆氣道，“當年我叔工作半年就到六級醫生了，一年都沒有，就已經是八級醫生了……”“唔，醫生最高是八級嗎？”喬瑩好奇道。“對，最高就是八級，那時候他的工資是一百一十二塊五……再加上十塊錢的補貼，差不多就一百二十二塊五了。”許大茂苦笑道。“錯了。”劉光奇冷笑道，“我們后來查賬的時候，他拿了年度青年標兵、青年先鋒……額外還給他加了三十塊錢的獎金。”“什么玩意？”傻柱不由瞪大了眼睛，“個個月都有？”“可不是個個月都有嘛。”劉光奇咬牙道，“我那時候就在想……秦京茹怎么敢回趟娘家都跟"貴妃省親"似的，我還以為是老林在外面干私活，現在回想起來，他光靠工資都能完全夠用了。”撲哧！眾人皆是大笑了起來。神他媽的“貴妃省親”。“那后來怎么就當上干部了呢？”喬婉詫異道，“我聽我媽說，那時候他們的主任才八十七塊五吧？”“你都能想到，人家廠領導也想得到呀，所以老林他升職的時候，壓根就不是主任……”許大茂撇嘴道。“啊？不是主任是什么？”喬瑩詫異道。“副部長呀，那時候咱們廠領導不過是個處級干部，老林當干部的時候就是科長……一個月一百一十塊五毛。”許大茂苦笑道。“不對，一個月是一百二十四。”劉光奇斜眼道。“那也沒有八級醫生工資高呀，當干部做什么？”喬婉撇嘴道。“喏，這你就不懂了吧？”劉光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老林那時候才二十多歲，八級醫生就已經當到頭了……他如果不往干部發展的話，基本上前途就定了的。”“廠里為了留住他，所以就讓他當了干部，他雖說嘴巴壞吧，但拍馬屁的工夫確實了得，沒多久就當上副廠長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喬瑩瞪大了眼睛。“對呀，參加工作沒兩年吧，我記得。”傻柱摸著下巴道，“反正他當副廠長當了很多年，中間還當過廠長，后來被……”“咳咳咳。”許大茂等人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后來犯了點事，好像和部長吵了一架……就被擼下來了，又一直當副廠長，當到了前年，然后又犯了點事，被擼成了部長。”傻柱幸災樂禍道，“現在倒好，部長都不讓他當了，廠里招收了一批醫生，就把他給調走了。”“這……”喬瑩和喬婉看著面色平靜的林紹文，皆是滿臉錯愕。這家伙，好像還挺有本事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