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小心點，我要是吃掛落，大家都不好過。”王夢吉咬牙切齒丟下一句話后，揚長而去。周云亮立刻跟了上去，大家都是搭檔，怎么也得安慰幾句不是？易忠海看著聾老太太的棺材，內心有些不是滋味。他們原本還想著停七天靈，狠狠的敲秦京茹一筆的，可現在只讓停三天，這未免也少的太多了。“得嘞，老林，蘇秀和朱琳既然要你代表，那我們一起開個會吧。”許大茂提議道。“開會開會，順便把雨水那丫頭叫來。”何大清也起哄道。“不是，有你什么事？你屋子塌了？”傻柱斜眼道。“怎么著？你屋子不是也沒塌嗎？”何大清也撇嘴道，“咱們后院五間屋子是一起的，現在五間垮了兩間半……剩下的屋子不得也修繕修繕啊？”“哼。”傻柱輕哼一聲，懶得搭理他。林紹文卻心念一動，對劉光福說了幾句，劉光福立刻飛奔而去。十分鐘不到。雷大力就帶著徒弟匆匆趕了過來。“老弟……”“喲，老哥，你這可老了啊。”林紹文感嘆道。他和雷大力剛認識的時候，雷大力可還是個年輕力壯的中年人，可這些年過去了，雷大力都須發皆白了。“嗨，干我們這行的，風吹日曬，老才是正常的。”雷大力看著他，不由感嘆道，“倒是你老弟，這官越當越大，人卻一點也不出老。”他其實和林紹文算是朋友，可卻從來不敢登門，只是有時候聽到林紹文的消息就聽兩耳朵。從王紅梅時代開始，林紹文就拜托她照顧雷大力，隨即就是顧懷薇，再到王夢吉……都對雷大力不錯。雷大力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林紹文家的門檻太高，他有心來拜訪都不敢。工業部副部長是什么來頭？他聽到這個職務都雙腳發顫。“我也老了。”林紹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看著他的徒弟笑道，“小滿……有些年頭不見了，手藝學得怎么樣？”“師傅的手藝基本上都交給我了。”小滿急忙道。“那就好，你師傅年紀大了，好好孝敬他。”林紹文點點頭后，指著塌了的后院道，“這后院的五間房都打算修繕一下……老哥，你核算一下價格。”“嚯，這屋子垮得可有些厲害。”雷大力搖頭道，“剛才我碰到了王主任，他給我透了底……這地方的屋子以前是怎么樣的，現在也要修成什么樣的。”“哎。”許大茂等人皆是嘆了口氣。“就按照王主任的規劃來吧。”林紹文笑道，“老許，傻柱……何雨水、朱琳還有蘇秀那三間屋子統一修，我讓京茹去做工作，你們那間屋子要不要一起搞了？讓雷老哥給個打包價。”“欸，那感情好啊。”許大茂笑道，“你那屋子也是雷大力修的吧？這都快小二十年了，跟新的似的……手藝著實不錯。”“手藝是不錯，但也得保養修繕一下了。”林紹文搖頭道，“老哥，這五間屋子你報個價……現在算，現在報，別等會回了頭，他們兩還以為我吃回扣呢。”“哈哈哈。”整個院子頓時哄堂大笑。許大茂和傻柱也老臉一紅，內心卻不以為然。你林紹文窮的和鬼一樣，不懷疑你懷疑誰？“行，小滿……你在這里給幾位東家算賬，我跟著老弟去他那院子看看。”雷大力笑道。“成。”小滿滿口答應了下來。他的徒弟立刻上前開始丈量尺寸。林紹文則帶著雷大力去了西廂院子。“老哥，這院子里的圍墻都開裂了，都補一下吧。”“沒問題。”雷大力滿口答應了下來，“屋頂的瓦片也有些破損了……我等會弄個梯子上去看看，再幫你把下水管換個大的，畢竟用這么多年了，萬一堵了可難受。”“對了，月亮門門口的四間房，就是耳房那……屋子全部重新修繕一下，包括大門口的那一間，木材的話，能換成好的盡量換成好的。”林紹文輕笑道。“明白。”雷大力立刻心領神會，正色道，“耳房面積不大，要不要把四間屋子變成兩間屋？尤其是那車棚，還真是有些浪費了。”他剛才進來的時候，自行車雖然都擦拭的干干凈凈，可那鏈條一點油都沒上，不知道多少年沒騎了。“算了，還是四間房。”林紹文搖頭道，“把門口那間屋子后院的空地也給蓋上吧，變成一間大屋子……反正也沒人去種。”“哈。”雷大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工作都忙，哪有時間種菜啊……我把你入戶的那間屋子均一點出來，弄個自行車棚吧。”“也成。”林紹文含笑點點頭，遞了根煙給他。“老弟，我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個消息……”雷大力小聲道。“怎么說？”林紹文好奇道。“說你們院子的聾老太太，的確是放了幾十箱金銀珠寶……就在她屋子下面，解放前還有人見過。”雷大力咬牙道，“這次修繕屋子，我給你好好找找。”“老哥呀，莫要聽人胡亂語喲。”林紹文哭笑不得道，“你想想，過去十年是什么場景……如果老太婆真藏了金銀珠寶，不早被人舉報了嗎？還用得著留到現在？”他話雖是這么說，內心卻苦笑連連。這些人到底是哪里收到的消息？老太婆再蠢，也不會真把金銀珠寶給別人看不是？“唔，也是。”雷大力嘆了口氣，“如果這事是真的，老太婆不早被人惦記上了，還輪得到我們？”“不過說起來，她一個老太婆，哪來的這么多金銀珠寶？”林紹文詫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雷大力搖頭道，“這老太太年歲太大，認識她的人幾乎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有心想找人問問都找不到人。”“也是，一百多歲，快兩個甲子了。”林紹文謂然一嘆。“老了，都老了……”雷大力看著風華正茂的林紹文，喃喃自語。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跟二十多歲一樣，這樣的人，他這輩子都只見過這一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