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堂。“嚯，老林，你這五糧液放了多少年了？”王奎榮驚呼道。“十五年。”林紹文撇撇嘴道，“這他媽可是我那死鬼老爹留下來的，如果我不是看你們這么盡心盡力的幫我，我才舍不得拿出來呢。”“哎，看著你們這么熱鬧，我一個人跑去豐田當廠長，這心里還挺不是滋味的。”魯有鐵嘆氣道。“這簡單。”林紹文撇嘴道，“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打報告上去，讓老王上副部去豐田就成。”“真的？”王奎榮驚喜道。“真你大爺。”魯有鐵瞪眼道，“我他媽都五十好幾的人了，還能待幾年，以后這工業部遲早是你們的天下……你還敢和我搶？”“未來是你們的，但現在是我的……對吧？”林紹文撇嘴道。“哈哈哈。”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老王就不提了，資歷淺了一點，但老林你資歷可不淺。”魯有鐵笑罵道，“只要你點頭愿意上副部，我看關部長巴不得你去幫他呢。”嘶。顧懷薇和王主任頓時有些牙疼。雖然現在的干部普遍年輕化，可副部長這樣位高權重的位子，一般來說起碼都是四五十歲的居多。三十多歲的副部長有，但絕對是天縱英才，鳳毛麟角。林紹文雖說也是高級干部，但不進部委的話，撐死了一個處長就到頭了。軋鋼廠如果不是因為業績實在突出，部里極為重視的話，楊衛國和魯有鐵不可能擔任專職副部長。他們這副部長和一般正兒八經的副部長還不太一樣，正經的副部長，基本上工作都是在部委里工作。可楊衛國和魯有鐵，都是專職管理軋鋼廠和豐田汽車。這樣算起來，只是級別上去了，可權力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當然，級別上去了，如果想要再進一步的話，那就容易許多了。萬一祖墳冒了青煙，等關麒下去了。魯有鐵和楊衛國真上去一個擔任部長，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而且上了副部級，那退休年齡可就不同了。很多六十多歲的老人，依舊奮斗在一線，就是這個道理。“行了，不說這些沒意思的話題了。”林紹文舉起酒杯道，“哥幾個，咱們走一個……為了軋鋼廠更好的未來，干杯。”“干杯。”楊衛國等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顧懷薇也不例外，只是當她抿了一口酒后，瞬間皺起了眉頭。“小顧主任，沒喝過酒？”李春花笑道。“喝過，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顧懷薇嘆氣道。“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劉秋菊輕笑道，“以前我當財務的時候也不喝酒，這慢慢的也被老楊他們帶壞了。”“老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楊衛國滿臉荒唐，“上次宴請部長的時候，你可是拉著部長不肯放，非讓他干了不可。”“別說了。”劉秋菊紅著臉喊了一聲。這娘們一般可不喝酒，但一旦喝起來了。一般的爺們可都不是娘們的對手。這時房門被被人推開了。傻柱親自端著菜走了進來，滿臉堆笑道，“最后一道菜，紅燒肘子，這算是齊活了。”“小何辛苦了。”楊衛國含笑點頭。“不辛苦，都是為了領導服務。”傻柱笑著擺擺手。“何師傅，你這話可說的不對。”林紹文打趣道，“我們來自于人民，下了班，就不存在說什么領導不領導的，你應該是為人民服務才對。”“你這話在廠里說說也就算了，要是被上級領導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廠領導奢侈無度呢。”“對對對。”楊衛國急忙道，“要不還是老林覺悟高呢，小何以后這話可不許再說了。”“欸。”傻柱點點頭，卻對林紹文翻了個白眼。“行了，你下班吧。”王奎榮擺擺手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傻柱訕訕的退了出去。“林紹文，你和這何師傅不對付？”顧懷薇此一出，王主任臉色大變。“小顧，可不許胡說。”……楊衛國等人則頗為玩味的看著顧懷薇，這小丫頭倒是有點意思。“你以后說話可得帶帶腦子。”林紹文慢條斯理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話，如果老楊他們當真的話，這何雨柱一輩子都別想升職了。”“唔？”顧懷薇微微一驚。有這么嚴重？“王主任，你可得好好教教她。”李春華嗤笑道，“且不說老林上不上副廠長，但只要他在軋鋼廠的一天，憑顧主任這句話，沒人敢給他升職。”“這是為什么？”顧懷薇詫異道。“看來是解云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林紹文搖頭道，“我再怎么樣，也是廠里的領導干部……甭管和我對不對付，誰會為了一個廚子讓我不痛快？”“一食堂的主任是什么級別？一個股級干部，他敢為了一個廚子得罪我？你開什么玩笑。”……顧懷薇看著林紹文，沒有說話。“老林，小顧年紀還小，再歷練幾年就好了。”王主任急忙打圓場。“我記得……老林在她這個年紀，已經上副廠長了吧？”劉秋菊笑道。“可不是嘛。”魯有鐵憤憤道，“那李新民把我們都弄走了，但對老林可是聽計從……如果不是他后來干的那點破事，搞不好今天坐在這里還是他。”其實軋鋼廠正式進入高速發展時期，就是李新民在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那時候軋鋼廠開始盈利了，再加上李新民的老丈人求情，這才讓他逃過一劫。功過雖然不能相抵，但軋鋼廠的確得到了很大的發展，盡管很多高層都明白這里面是怎么回事，可趙清明都開口了，大家還是得個面子不是。“李新民其實還是不錯的。”劉秋菊嘆氣道，“當初他和老林配合的相當默契，李新民主外，老林主內……但凡老林的決定，李新民無條件支持，誰敢反對就直接被整垮。”楊衛國和魯有鐵下去以后。李春花和王奎榮，一人在養豬場，一人在人事部。唯獨劉秋菊在李新民面前說得上話，她也是“林新民時期”的唯一見證者。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