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紹文去上班的時候,發現院子異常冷清。幾個老娘們都不在,其它人見到他后,只是勉強笑了笑,就急匆匆的走了。唯有賈張氏坐在屋檐下,一雙三角眼狠狠的盯著他。“賈東旭,你怎么和老賈一起回來了?”林紹文看著賈張氏身后的屋子喊道。賈張氏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急忙回頭看去,卻發現什么都沒有,不由怒罵道,“小畜生,大清早的你瞎喊什么呢?”“賈張氏,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給你五塊錢怎么樣?”林紹文一本正經道。原本正打算躲著林紹文的眾人見到有熱鬧看,不由停下了腳步。秦淮茹等人更是捂住了額頭。這家伙,怎么又去戲弄賈張氏。“五塊錢,真的?”賈張氏頓時眼前一亮。小金庫沒了,導致她在秦佩茹面前說話都沒什么底氣。“真的。”林紹文正色道,“但你得認真回答我,如果我不滿意……那我可不付錢。”“你問。”賈張氏蹲在了地上,用手捏著雪球。“你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林紹文嘆氣道,“先是老賈英年早逝,后是賈東旭半路夭折……你這克夫克子的的,有點晦氣啊。”噗!不知道誰笑了一聲,隨即整個院子哄笑了起來。“林紹文,你這個畜生,你才是天煞孤星,你全家都是天煞孤星……老娘砸死你。”賈張氏就知道這畜生嘴里沒什么好話,所以提前捏好了雪球,狠狠的朝著林紹文丟了過來。林紹文低頭閃過以后,立刻朝著院外跑去。嘭!雪球砸在了正準備出去上班的李壯腦袋上。他眼睛一瞪,正打算罵人。可看到回廚房拿菜刀的賈張氏,立刻慫了,也不敢說什么,飛快的跑了出去。“小畜生,你別跑,我砍死你。”賈張氏舉著菜刀沖到了大門口后,林紹文的車早已經走遠了。她狠狠的撿了個雪球砸了出去,又砸到了一個路人。可對方看到她右手上的菜刀,也不敢說什么,只好自認倒霉。“殺千刀的小畜生,你克父克母,你不得好死。”“老娘是天煞孤星,那你就是個小雜種。”“該死的畜生,你別回來了。”……賈張氏舉著菜刀,整整罵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胸口的那口氣給出了。傍晚。摸了一天魚的林紹文停好了車后,剛打開車門,卻發現把人掀翻了,不由皺著眉頭走了下來,看著許大茂道,“老許,你什么情況,碰瓷啊?”“去你的。”許大茂從地上爬了起來后,瞪著發紅的眸子道,“老林,你這不得賠我醫藥費啊?”“醫藥費?成啊。”林紹文樂呵呵道,“我和協和挺熟的,我現在送你去協和……給你剌一刀怎么樣?剛好我覺得你那環切手術做的不好,我讓他們再給你做做。”說著就準備把許大茂塞到車里。“別別別,醫藥費我不要了還不成嗎?”許大茂急忙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玩笑……”“不是,你許大官人都開始碰瓷了,什么情況?”林紹文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這不是窮嘛。”許大茂苦著臉道,“昨天我……我以為你麻布里裝的是壞人,不是踢了一腳嘛,哪知道是閻解成,這不,被閻老西給訛上了。”“哈。”林紹文頓時樂了,大笑道,“他問你要多少錢?”“多少?他要我承擔閻解成一半的醫藥費。”許大茂一臉晦氣道,“閻解成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醫院說最少他的休養三個月……”“沒有報工傷?”林紹文好奇道。“報個屁。”許大茂苦著臉道,“閻埠貴和劉海中大清早就去了紡織廠和我們廠的廠辦,紡織廠我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我們廠是被魯廠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又不是在廠里受傷的,而且還不是上班時間,怎么報工傷?”“真笨。”林紹文撇嘴道,“你們就不知道說是在上班的路上摔的?這大雪天的,摔一跤不是也正常嗎?”“臥槽,你說的好有道理。”許大茂猛拍腦袋后,又苦了臉,“他媽的,劉海中和閻老西要是有你這腦子,也不會為了醫藥費發愁了。”“不是,以你的身家,不至于這么窮吧?”林紹文摸著下巴道。“怎么不至于?”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我被弄去劉光福那小雜種弄去掏了幾個月的糞,這家里總要有口肉吃吧?沒了肉食來源,可不得去買?這一來二去,家底就沒了。”他以前老是想著往上爬,當個主任什么的。現在回想起來,放映員的工作是真香,只要他在鄉下暗示幾句……雞鴨魚肉,反正都得搞上一點,這些都沒有,白面也得給上一點吧?這家里的糧食不就有了嗎?當主任別看工資高了一點,可那有個屁用。“這倒是,現在肉可太貴了。”林紹文感嘆道。“老林,你借點錢給我怎么樣?”許大茂眼珠子一轉道,“爺們不白借……給你算利息。”“許大茂,你問他借錢,那不是問鬼拿藥方嗎?”于海棠嘲笑道,“你翻翻他的口袋,要是能翻出一個子,我給你五塊錢。”“你看我這記性,怎么把你和秦京茹給忘了。”許大茂恍然道,“你們兩都跟螞蟥一樣,恨不得把老林給吸干咯,他哪有錢借我呀。”“許大茂,你會不會說話啊?”秦京茹不樂意了,“他是我家爺們,供我吃,供我穿,那是天經地義的。”“我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呢。”于海棠也不滿道,“只要我不結婚,他就得付我和我兒子的贍養費,這是離婚之前說好的。”“得得得,我不和你們爭。”許大茂投降了,悶頭朝著大院走去。林紹文微微一笑,也跟在他身后。許大茂估計是真的有些捉襟見肘了,張婉雖然有點資產,可把許大茂防的死死的。她是單純天真不假,但也不傻,許大茂是什么人,她非常清楚。要不是她的背景真不好找,才不會找許大茂這樣的人渣呢。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