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林紹文來說，解決何雨水的工作實在不要太簡單。哪怕不找上面的人，就找楊衛國和魯有鐵，他們都能搞定，但如果他和何雨水關系單純的話，那還無所謂。這不是做賊心虛嘛。“王姨，我倆誰跟誰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直接開口。”林紹文罕見的大包大攬道。自從他來了南鑼鼓巷以后，王主任對他是真不錯。他風光的時候，王主任那是一點邊都不靠，可只要他有困難了，王主任第一時間就幫他想轍，而且還是不告訴他的那種。“不瞞你說，我家老頭子病了。”王主任嘆氣道，“我們請了很多醫生都沒辦法解決，這不是求到你這個副院長頭上來了嘛。”“怎么不去找張予揚？”林紹文納悶道。“張院長貴人事忙，哪有時間上門會診。”王主任苦笑道。“王姨，你家那口子怎么也是個副部級，找張院長上門會診……級別應該夠吧？”林紹文皺眉道。“小林，其實……張院長和我家老頭子有些恩怨。”王主任低聲道，“當年我婆婆就是在協和走的，所以我家老頭子氣不過，去鬧了一場，這不……人家不接待我們了。”原來是醫鬧啊。林紹文恍然大悟，別看張予揚級別好像不是很高，可人脈卻非常廣。你去協和醫鬧，那不是找抽嘛，縱使張予揚不當面翻臉，反正就是一個字“忙”，你告到哪去都沒用。“小林，姨也是沒辦法了，這不求到你頭上來了嘛。”王主任無奈道。在她的觀念里，林紹文雖然是副院長，可仍舊只是掛職的。醫生嘛，越老才越靠譜。“行吧，那我跟你去看看。”林紹文輕聲道。“欸，你現在方便嗎？”王主任大喜道。“走吧。”林紹文含笑起身。王主任立刻跟他上了車，然后開始指路。只是到了家屬樓門外的時候，林紹文看著荷槍實彈的站崗警衛，不由眼皮一跳。王主任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老公是副部級高管。家里的老頭子也不簡單。警衛看到拉下窗戶的王主任后，立刻揮手放行。“小林，我……”“王姨，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況我還是個醫生呢。”林紹文擺擺手道，“什么都不用和我說，我看完病就走人。”“欸。”王主任應了一聲，眼里的欣賞一閃而逝。家屬樓占地非常廣，而且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小獨棟，門口不時有掛著白色牌子的吉普駛過，他這輛北京212倒是不顯得突兀。又行駛了二十分鐘后，最終在一棟小樓面前停了下來。門口已經站著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盡管身著便裝，可仍然掩蓋不了一身的氣勢。“這是我愛人李敬久。”王主任給兩人介紹道，“這是協和的副院長林紹文同志……”“李部長您好。”林紹文率先伸出了手。“林紹文，我知道你。”李敬久咧嘴一笑，“那年高級干部挾持案的主角，好家伙……六死三傷，而且還是你在中槍的情況下干的，真是好樣的。”“李部長在公安部任職？”林紹文驚訝道。“到底還是年輕人腦袋轉得快。”李敬久大笑道。“行了，先看病吧。”王主任不滿道。“是是是，先給我家老頭看看……”李敬久立刻縮了縮腦袋。林紹文見狀，可算是明白了。難怪王主任一身英氣，當年為了鎮住局面，還敢直接鳴槍示警。沒看到部級大員在她面前都不敢造次嘛，一般的小人物，那更加不用考慮了。三人進了屋子后，林紹文頓時傻眼了。屋內人數不少，但起碼有一半是他的熟人。“趙老，金老……你們怎么在這里？”“來探望一下老領導。”趙清明使了個眼色道，“你是來找我有事的吧？我們出去談……”嘭！一個杯子砸在了他腳下。“趙清明，你當我瞎了不成？”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哪能呢。”金福滿臉堆笑道，“老趙你也是的，在老領導面前耍什么心眼，人家林紹文明明是來找我的，走……我們出去聊。”說著就準備拉著林紹文撤退。咔嚓！一道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金福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敢動。“小金子，你比趙清明都不如呢，還在我面前耍把戲？”這次林紹文算是看清楚說話的人了，他身材嬌小，面容枯瘦，看起來起碼八九十歲，頂著個光禿禿的腦袋，坐在輪椅上，手里還握著一把小巧的勃朗寧。“領導，哪能呢。”金福額上見汗，“這小林是我一個晚輩，他真是來找我的。”“滾。”老人低吼一聲，金福立刻坐在了沙發上，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小子，我叫李爾卓，你叫什么……”老人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身后響起了一道驚呼聲。“老師，你怎么來了？”“李曉月？你不是在川里嗎？”林紹文也是一臉驚愕。“老師？”滿屋子的人都傻眼了。不是說李曉月的老師是秦鐘嘛，畢業證上都明明白白有秦鐘的簽名。“爸媽，爺爺……我雖然是讀的秦院長的研究生，可實際上教導我的是林院長。”李曉月說完以后，又對林紹文解釋道，“我原本是在川里的，可我爺爺病重，所以我回家來看看……等爺爺病情好轉以后，我就回去。”“秦鐘也是亂彈琴，他才比你大幾歲，能當你的老師？”李爾卓瞪眼道。“爺爺，你這思想可真夠老舊的。”李曉月不滿道，“秦院長可是親口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我老師的，現在都是什么時代了，你怎么還以貌取人？”“嘶。”王主任和李敬久驚訝的看著林紹文。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居然讓秦鐘都自愧不如？“這個我可以作證。”趙清明苦笑道，“我當初生病也是林院長醫治的，不過倒不是秦院長不如林院長，只是他們顧慮太多……不敢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