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舟有禮地遞上一份請柬,道:
“五日后,我聯合一些學子舉辦詩會,特邀請侯府大小姐前往,這是請柬。”
狀元郎親自來遞請柬,理應是要請進府的。
“李大人快進來,我去請侯爺。”
李硯舟在前廳喝了一杯茶,沈侯才姍姍來遲。
一進門就寒暄起來。
狀元郎很受皇帝看重,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李硯舟應承了兩句,便拉回主題:
“沈大小姐上次在春日宴讀的詩驚艷絕倫,令人魂牽夢縈,所以小生斗膽請沈大小姐參加我的詩會,希望沒有冒犯到。”
沈侯連連擺手,“當然不冒犯,這是小女的榮幸,只是……”
沈侯面露難色。
“怎么了?”李硯舟問。
“只是小女生病了,病得很嚴重,肯定不能參加這次的詩會,還望李大人諒解。”
“什么病?這樣嚴重嗎?春日宴不還好好的?”李硯舟擔憂。
沈侯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病得急,是挺嚴重的。”
“詩會還有五天開始,到時候也好不了嗎?我跟百草堂的昭神醫有幾分交情,不如我請昭神醫來看看。”李硯舟抿著唇,不想放棄。
沈侯呵呵一笑,“多謝李大人好意,但是我已經為小女請了宮中太醫,太醫也已經開了方子,就不好再請昭神醫過來。”
“等下一次,下次若是有機會,一定讓小女多為李大人作詩幾首。”
沈侯這么說,已經有逐客的意思了。
李硯舟沒法子,只能告辭后離去。
沈侯送李硯舟離開后,心中生疑。
不知李硯舟怎么突然想起請沈歡顏參加詩會?
還是在這樣的大雨后,有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不過,沈侯又一想,這李硯舟出了名的愛詩和不通人情世故,行事奇怪也說得過去。
晚飯時分,又一份請柬送進侯府。
是蕭棠邀請沈歡顏去懷德王府做客。
沈侯擰著眉,讓下人回信,以沈歡顏生病為由給推了。
第二日一早,懷德王妃再次送信而來。
信中明,沈歡顏在春日宴勸解蕭櫻,讓蕭櫻開朗許多,蕭櫻惦念沈歡顏,日日思念沈歡顏,所以再次請沈歡顏于懷德王府做客。
沈侯黑著臉,再次以病重為由,推卻了。
拒絕的消息在懷德王府轉了一圈后,飛入睿王府。
“王爺,又拒絕了,王妃那邊說,要不要她以看望沈歡顏為由,派蕭棠和蕭櫻去侯府一趟。”秦野說。
蕭睿眉心鎖著,一縷怒氣浮動。
看樣子,沈歡顏被折磨得不輕,恐怕連床都下不了了。
因為皇帝派了暗衛守在蘭心院,蕭睿的人接近不了,只能在旁打聽消息。
所以,他知道沈歡顏不好過,但具體程度,不得而知。
思索片刻后,蕭睿道:“不用了,懷德王府素來不摻和朝中的事,繼續下去意圖太明顯,會引起皇帝注意。”
說著,蕭睿執筆,親自寫了一封信,道:“送到侯府。”
話罷,又補了一句。
“別著急,明日午時去送。”
追得太緊,意圖會過于明顯。
秦野有點憂心,“您親自下場,也會引起皇帝的注意。”
蕭睿輕輕揮了下手,“注意就注意吧,無所謂。”
他本就不同意皇帝在圣女一事上的決策。
秦野退下。
蕭睿望向窗外,天色又陰沉了起來,有絲絲雨滴從窗戶落進來。
看樣子,這雨還要下。
蘭心院。
沈歡顏終于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看著頭頂老舊暗色的布料,眼眸微微縮起。
她,沒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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