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在賭吧……”沈淮說道。
這會兒,有一輛側面寫有“徐城—東華”的大巴士,從后面開過來,緩緩的往路邊蹭進,準備讓過后面的車流進車站停車場。
徐嫻臉貼著車窗往外張望,她沒有看到坐在車里的沈淮跟成怡,看不到車站外滿街的行人,有一張她認識的面孔,眼睛難掩慌急跟焦慮。
幾天時間不見,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不再容光煥發,漂亮的眼睛都有些浮腫,頭發凌亂,一切都顯得很慌然無措,雖然美艷的底子還在,但看上去也是異常的憔悴,可以看見她這幾天內心的煎熬。
成怡剛要推開車門露面跟徐嫻打個招呼,沈淮伸手在她大腿上的按了按,說道:“這個女人沒有那么簡單,我們再等等,不要給討價還價的余地。”
成怡想想也是,換作她都未必能有這樣的決心,而且她是到東華將要下高速時,才打電話過來請求見面的事情,說明她內心還是有算計的,沒有她所表現這么的慌亂。
成怡沒有下車,倒是饒有興致的問沈淮:“人家楚楚可憐的,你倒是忍心啊?”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呢,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小看女人的男人,往往都會死得很慘,”見成怡睜大眼睛看過來,沈淮笑著說道,“你不要這么看我,這可不是我有什么慘痛的教訓,我只是在替周辰西總結人生教訓,你說他現在能想到昨天還纏綿歡愛的情人今天就直奔東華來出賣他?”
成怡撲哧笑出聲來,說道:“那你也沒必要緊張成這樣子啊?”
“我有緊張嗎?”沈淮摸了摸臉,又問邵征,“我剛才有緊張嗎?”
邵征坐在駕駛位上舉手投降,說道:“我在想別的事情,你們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見。”
過了一會兒,就見徐嫻從車站里出來,站在出口東張西望,除了手機拿在手里,隨身就一只鱷魚皮的挎包斜背在肩上,要不看她臉上的神色,絕不像倉促逃離徐城的樣子。
有幾個旅客攬客的中年婦女走上前,叫徐嫻不耐煩的趕走。
徐嫻終是沒耐心的打電話過來,沈淮這才側過身去按下車窗露出臉——徐嫻過了一會兒才看見沈淮、成怡坐在這輛黑色的奧迪車里,朝車這邊走過來,坐到副駕駛位上。
“你打電話給成怡,說一定要見我一面。好吧,我就在這里,你有什么事情,說吧……”沈淮平靜的看著徐嫻。
“周辰西他想卷款外逃,我想沈縣長應該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徐嫻說道。
再聽她一進車開口就說這樣的話,成怡心里也是輕嘆,還真是讓沈淮說中了,這個女人到這時候竟然還是帶著交易的心態。
見徐嫻此時的臉色沒有剛才那么憔悴,眼睛也顯得精神起來,成怡坐在沈淮的身邊,也就沒有做聲。
“哦,是嘛,你就為這事急著找我見面?”沈淮聽到這則消息,似乎沒有感覺,反而是帶著疑惑的神色,盯著徐嫻那雙絕對稱得上漂亮的眼睛,問道,“我就想問一聲,周辰西想卷款外逃,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啊?這事你不找東江證券高層、不找徐城精舉報,找我見面做什么?”
“……”徐嫻下車時心里忐忑、彷徨,不知前程命運如何,但看到沈淮,一個緊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松懈,這時坐進車卻叫沈淮這句話問得張嘴結舌。
認真說起來,這件事確實跟沈淮沒有一毛錢的關系,難道開口說上次在德誠汽貿門店出不遜之后,周辰西擔心會給心眼小、報復心重的沈淮會打擊報復,心懷畏懼,怕挪用公款、私建老鼠倉套利的罪行敗露,才倉促想著拉她卷款外逃的嗎?
見徐嫻不語,沈淮又說道:“你既然已經到東華,也可以向東華精方報案,我想東華精方應該會將這案子轉給徐城精方。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先走了……”作勢就要請徐嫻下車。
徐嫻手抓緊椅子,盯著沈淮的眼睛看,見沈淮無動于衷,眼睛的意志無法叫他人撼動,她就多少有些慌啊,真怕沈淮趕她下車,出口哀求道,“我真不能下車啊,你不能趕我下車……”
“我怎么不能趕你下車?”沈淮好奇的問道,“周辰西是怕我會打擊報復,所以想趕在罪行敗露前卷款外逃。你也以為我想對周辰西打擊報復,所以跑過來告訴我周辰西想卷款外逃的事情。好吧,我是對周辰西卷款外逃的事情感興趣,不過,你下車后除了報精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我怎么都能達到打擊報復周辰西的目的——你說,我為什么不趕你下車,要留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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