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家花店,花店外是一座報亭,沈淮停下來買報紙。
“……”
聽著成怡在后面咕噥了一句,沈淮沒有聽清楚,轉回頭問:“你說什么?”
“我媽中午跟我說結婚的事情,她肯定也會找機會跟你提這事,你到時候打算怎么跟她說啊?”成怡捻著腳尖。
“……”沈淮看著成怡白凈柔美的臉蛋。
過年他二十九,成怡也二十六了。
國外誰都可以瀟灑的獨身到三四十歲,甚至堅持一輩子獨身主義的也大有人在,而在國內誰到了婚育年齡不結婚生子,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宋鴻軍這兩年為躲他家里逼婚,連燕京都不敢回了,氣得他大姑每提這事,都忍不住要狠狠的數落宋鴻軍一通。
沈淮他還好一些,頂多有小姑她在嘮叨這件事。特別是宋彤跟周知白的婚事將近,他這邊的壓力就變得更小,小姑這段時間閑下來,主要也是cāo心宋彤的婚事。
成怡的處境就要他艱難許多,至少在傳統看來,女人所謂的事業還是什么的,都不是成怡能用來應付她家的合理借口。
雖然他跟成怡約好過兩年再看情況,但這兩年時間顯然不可能讓雙方家里絕口不提起兩人的婚事——沈淮心想成怡她爸媽確有可能直接跟他提結婚的事情,他也確不知道要怎么回應。
見成怡撅著嘴似乎為這個事苦惱,沈淮開玩笑的說道:“要我說啊,要不你就跟我湊合著過日子的得了?”
“我說是真的,不跟你開玩笑,”成怡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再跟你說一事,你不要得意啊,我媽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沒占到便宜,卻叫人以為占到便宜了,你說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沈淮忍不住笑的說道。
“你還笑?”成怡伸手要過來打沈淮,卻叫沈淮抓住手沒法掙扎,氣苦的說道,“你說是不是女人年紀一大,就不值錢,非要趕在貶值之前,倒貼白送出去,才叫我媽這樣的老腦筋放心?”見沈淮不吭聲,抬腳輕踢了他一下,問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媽什么時候肯定咱倆發生過關系?”沈淮問道。
成怡嬌媚的瞪了沈淮一眼,嗔罵道:“你別太自作多情了,主要是我爸媽剛過來,手忙腳亂的,人都沒有歇一口氣,就給我準備了房間,沒有給客人房準備多余的被褥……”
“沒事,夜里我睡地板。”沈淮說道。
“你再胡扯,”成怡氣苦的伸手掐住沈淮的腰肉,說道:“我跟你說真的,我跟我媽好說歹說,她都覺得我們應該先訂婚,你說怎么辦?”
“你身上帶了錢沒有?”沈淮問道。
“干嘛?”成怡問道,她在人行的工資、福利比沈淮高多了,這次回來隨身也帶了不少現金,打開錢包給沈淮看,里面有一疊現鈔。
“得,等會兒買菜你付錢,”沈淮轉身走進花店,將皮夾里六百多現鈔都掏出來遞給坐在里間剪花枝葉的一個清秀女孩子,問道,“你店里的玫瑰、百合都賣給我,這么錢夠嗎?”
成怡正說兩人訂婚的事情,見沈淮莫名其妙的轉身就進了花店,她跟著走進來,扯住沈淮的衣服,小聲問道:“你瘋了,買那么多花干什么?”
“即使是訂婚,也不能虧待你啊,”沈淮拿起一束玫瑰遞給成怡,說道,“你要覺得這些花還不夠,我卡上應該還有幾個月工資沒動,咱們找家銀行都取出來……”
“神經病。”成怡輕輕的罵了一聲,倒也不阻止沈淮將這家店里的玫瑰都買下來。
看著沈淮將她家里的地址抄給看花店的小姑娘,以便這些花直接送到省委大院去,成怡挨過來,輕聲說道:“就算有這些花,你夜里也睡酒店去……”
沈淮看著成怡媚氣帶羞的眼眸,心里一蕩,委屈道:“連地板都睡不到啊?我這么多錢都花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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