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對冀省的人事不熟悉,只知道施克儉是常務副省長,而且在冀省從省委秘書長到常務副省長連著干了好些年,心想他內心深處大概對成文光的到任遠不會有他表現出來的歡天喜地。
官場就是角斗地,任何地方都不能概外,總之成文光在冀省,也無需沈淮去cāo什么心,只是友好客氣的跟施克儉、郁文非握手寒暄。
而剛才有意刁難沈淮、成怡的毛衣青年,跟氣勢洶洶闖進來當頭就喝問的高挑女郎,這時候眼睛都有些傻,下巴掉了一地,怎么都沒有想到竟然將新任省長的女兒、女婿堵資料室里刁難,臉色頓時難看得跟熟得的豬肝似的。
施克儉看著資料門口擠了一堆人,也沒有問是怎么回事,朝那個毛衣青年說道:“健林啊,這就是我多次跟你提到的沈淮。你們平時以為能寫幾篇好文章,一個個都眼高于頂,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能寫一手好文章,又在地方干出大成績的沈縣長才是你們要學習的對象……”
沈淮知道這完全是施克儉的客套話,眼前省政府里的這幾個青年,剛才壓根就不認識他是哪根蔥。
在冀省地盤上,沈淮也不會咄咄逼人的搞什么事情,只是沖毛衣青年一笑:“徐主任,現在可以將證件還給我了吧?”見施克儉詫異,跟他解釋道,“我到資料室想查個數據,徐主任工作認真負責,我剛拿工作證給他看……”
施克儉看著資料室這邊圍了一堆人,心知或許沒有這么簡單,但沈淮都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他自然就不再追問下去,又說了兩句,就與郁文非往里間的辦公室走去。
郁文非離開時,給沈淮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解過圍,施克儉、郁文非走后,沈淮與成怡也無意再在資料室逗留,徐健林帶著尷尬的神情,想為他剛才的行為解釋:“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工作制度如此,也沒有什么,我們能理解。”沈淮輕描淡寫的說道。
徐健林年紀不大,應該已經是處級干部,再看施克儉剛才突出介紹他的態度,大概是手下頗為欣賞的部屬,沈淮心想這么一號人物要是性子里失些穩重,有著趾高氣揚的脾氣實在正常得很,之前的沈淮,可不就是這種人?
沈淮與成怡離開主樓,問著路往后面的食堂摸去,成怡問沈淮:“你怎么這么好脾氣?”
“我脾氣什么時候不好過?”沈淮看著成怡的臉蛋,笑著說道,“又不是真在資料室里給捉奸,人家說幾句難聽的,犯得著跟他們翻臉?”
“去,誰跟你在資料室里被捉奸,要被捉也不會是我,”成怡想到剛剛確實有給誤會,也不知道別人心里現在會怎么想,俏臉微染,嗔怪的橫了沈淮一眼,說道,“肯定是你長得不像什么正常人,害我也給別人瞎想。”
“我這張臉哪里有不正常的樣子,明明是你沒有做賊,臉已經比賊還紅。”沈淮笑道。
“你還說,還不是給你害的?”成怡嬌嗔道,拿裝空飯盒的塑料兜作勢要打沈淮。不想塑料袋很薄,成怡揮舞兩下,就破了大洞,飯盒嘩啦啦都漏了出來,成怡吐吐香舌,忙將一摞空飯盒撿起來,都塞沈淮手里,叫他拿著。
沈淮跟成怡解釋他所能看到的一些事情,說道:“我也不是脾氣好,你爸剛到冀省任職,我不能明知道徐健林是常務副省長施克儉的人,還揭皮打臉,加深她爸跟地方派官員的矛盾吧?”
“文麗她爸,跟施副省長關系好像比較近呢?”成怡說道。
“未必吧,”沈淮想到郁文非離開時,給他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跟成怡說道,“劉傳東出問題時,景瑞集團也沒有什么牽連,郁文非應該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他跟施克儉走到一邊,或許是公務上的往來。清河要搞化工園,景瑞集團主營業務是化工材料,是入駐化工園的核心企業,也是化工園的共建單位,化工園在省里應該是施克儉的分管范圍……”
沈淮對冀省的人事不熟悉,但對清河市的情況研究頗多,知道郁文非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物,景瑞集團頗成規模,他如今也是紀成熙的座上賓,犯不著得罪誰,但也不可能再去踏別家的船。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