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便你哦……”劉雪梅說道。
這時成怡看到她媽眼睛里促狹的笑意,才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讓她媽有所誤解——成怡咬著嘴,不知道要她媽怎么解釋,她可沒有主動邀請沈淮“登堂入室”的意思,而且跟沈淮之前更沒有發生過親密的關系。
劉雪梅怕笑過頭、讓女兒不好意思,又忙說道:“也的確,你哥房間多少沒收拾過來,濕味也重,還不知道他屋里的熱水器還能不能用;讓沈淮睡你房間,省得麻煩……”說罷就扭頭回了屋。
保姆早就起床準備好早點,成怡陪著沈淮到餐廳喝了些粥,就帶他回房間,出去翻來一套睡衣遞給沈淮:“這是我哥的,應該還是新的,”又指著墻角紅色的皮質圈椅,說道,“你坐那兒,我有話跟你說……”
“哦。”沈淮應道,接過睡衣,坐圈椅上,見成怡一本正經轉頭確認房門已經關上,撓著額頭,問道,“是不是又是精告我不可以對你耍流氓之類的話?”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成怡橫了沈淮一眼,說道,“等會兒,你睡覺歸睡覺,可不許亂想,也不管我爸媽怎么想,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是算數的,好不好?”
沈淮笑道:“哪怕只是名義上能有你當我的女朋友,都能讓我睡覺美醒,你說我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你的嘴巴子就知道哄人,都不知道陳丹、朱儀她們是不是給你的嘴巴騙上手的?”成怡嬌嗔的瞪了沈淮一眼,又微帶遺憾的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在徐城,自然跟陳丹也有聯系,而且關系還不錯,我不想她恨我,我也不想我恨她以及其他不知道會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或者冒充小保姆之類的女人,所以我們還是維持之前的約定最好……”
聽成怡這么直白的說,沈淮倒有些慚愧,他總不能違心的說會跟陳丹她們斷絕關系,他問成怡:“要是你爸媽催我們訂婚怎么辦?”
“那就訂婚好了,反正約定好是名義上的事,女朋友也罷,未婚妻也罷,只要你跟陳丹說清楚,叫她不要誤會我就好;我反正沒有必要跟誰解釋什么?”成怡故作輕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沈淮輕嘆一口氣,問道,“你為什么愿意做這些犧牲?”
“怎么說呢,”成怡手指點著下巴,說道,“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活得灑脫,我之前二十來年生活輕松舒意,是我的家庭帶給我的,我不能自私到認為自己沒有一絲要回報的責任。再一個,也就是我覺得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活得灑脫。跟你在一起,看上去是有些為家庭做出犧牲,但我覺得真就跟你做朋友相處,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不好,所以覺得這些犧牲也沒有什么悲劇色彩,也無所謂了,無非是多一樁人生秘密而已……”
“得,我明白了,”沈淮得意的說道,“關鍵還是我這人看著不討厭……”
“有你這么得意的?”成怡看著沈淮的得意樣,笑著拿東西要打他,趕他去衛生間洗漱,抓緊時間睡上一覺。
*********************一覺醒過來,沈淮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房門外靜悄悄的,沈淮心想成怡跟她媽應該都在樓下,他洗漱換好衣服,剛打開房門就聽到樓下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從樓梯口探出頭一眼,譚石偉的女兒、紀家小五譚珺正坐在樓下,跟成怡聊天,笑著打招呼道:“小五怎么跑過來蹭飯吃呀?”
“成怡難得從徐城回來一趟,怎么還不許我過來蹭頓飯吃呀?”譚珺跟沈淮之間沒有最初相見的羞怯,倒顯露出伶牙利齒的一面,仰著清艷的小臉,看著沈淮一步步的走下樓梯來,帶著嬌怨、聲色又略顯雛嫩的說道,“都是你啊,睡到現在才醒,害我們肚子都快餓癟了……”
“譚老師這兩天在不在書店里?”沈淮問譚珺。
譚石偉從燕大退休后,就在西寺街巷口里經營一家書店自得自樂,看著他不事世務,實際上他始終都是紀家在經濟上的智囊。
成文光有關地方建設及經濟發展的治政理念,能不能過譚石偉這關,是得到紀家認可的關鍵。
沈淮這次回京,譚石偉是一定要去拜望的,既然遇到譚珺,他就隨口問一聲。
“我爸今天下午是沒有空的,給我大舅喊過去了,”譚珺說道,“好像是你們那兒一個趙省長過來,硬把我爸拉過來陪著喝酒……”
淮海那么多省長、副省長里,只有一個人姓趙,那就是省委副書記兼省長趙秋華——趙秋華今日在京,還跑到紀家老大、紀成熙他父親紀澄海那里做客,這消息從譚珺嘴里說出來,沈淮還是愣怔了一下。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