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句話,有如一盆冰水澆來,叫沈淮從激動得不能自禁頓時間變得全身冰寒:眼前這女人是姐姐靖瑤,不是妹妹瑾馨。
自己怎么就不能長一點教訓呢,當年就是給因為不能分辨出她們姐妹倆的相貌,才叫這女人害得那么慘嗎?
沈淮手緊緊的抓住門框,一聲不吭,也不再回應她一句話,只是盯著女人這張艷若桃花的臉,誰能從這張美臉上看得這女人有著蛇蝎一般的心?
戚靖瑤以前沒有跟沈淮打過照面,見這人把自己誤會是妹妹,這時候盯著自己又不吭聲,心里奇怪,心想難道是給妹妹拒絕后留下心病的追求者?
見陳丹與孫海文的妹妹似乎跟眼前這人頗為熟悉,見他穿著普通,但眉宇之間有著難掩的英氣,只是不知道臉色為何如此蒼白——見沈淮不吭聲,戚靖瑤也不以為意,笑著跟陳丹解釋道:
“我跟我妹妹是雙胞胎,幾乎沒有人能把我跟我妹妹區分開來。瑾馨她人還在國外,她知道海文出事的消息,一定要我過來看一下;她本人可能要到七月份才會回國。那就這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我以后就在東華工作,小黎或者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電話聯系我……”
戚靖瑤坐上車,從后視鏡里看到那個男人還站在那邊看過來,心里厭惡,但回頭隔著車窗露出甜美的一笑,不清楚這青年跟陳丹的關系,甜柔的說道:“我是姐姐靖瑤,瑾馨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沈淮沒有理她,徑直走了進去。
陳丹抱歉的跟戚靖瑤笑了笑,目送她開車離開,才與小黎關上院門回了屋。
陳丹自然看得出沈淮今天的異常,她不知道,沈淮怎么可能認得海文的大學同學?
陳丹沒看到沈淮在客廳里,見后門開著,走過去,看到沈淮臉色蒼白的站在后院大口的抽著煙。
“這個女人怎么在這里?”沈淮見陳丹過來,極力平復激動的心情,問道。
“她是海文在大學里的同學,因為她們大學同學要搞十年校聚,彼此間聯系時,才知道海文出了事,打電話過來,一定要過來看看,今天就過來了,”陳丹說道,“怎么,你認識海文他的大學同學?”
“嗯,我認識她們姐妹倆,但她們姐妹倆可能不認識我。”沈淮點點頭,他只能拿這樣的謊跟陳丹解釋,不然還能怎么說,說他從高臺墜下時,腦子里閃過的仍她們姐妹倆的面孔?
都十年了啊,怎么有些往事就像是昨天剛發生?
沈淮心里迷離恍惚,又問陳丹:“她說她以后會在東華工作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說是過兩天要到東華來掛職,”陳丹說道,“具體的,她沒有細說,倒是給我跟小黎留下電話號碼。還說小黎報考淮工大不要有什么擔心,能自己考上最好,要是差些分數,讓我聯系她……”
陳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沈淮看,沈淮剛才給她的感覺很奇怪,他看到戚靖瑤仿佛給毒蛇咬過似的精惕跟驚懼,她能感覺到沈淮整個身子上的汗毛都是立著的。
沈淮接過名片,這是戚靖瑤之前工作崗位還沒有來得換的名片,法制周刊社高級記者、駐淮海記者站站長。
沈淮拿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周裕,問她:“上面最近會有什么干部進市宣傳系統來掛職?”
“不會吧,你的消息這么靈通?我也是今天剛知道消息,市委宣傳部要新來一個副部長,是個女的,聽說來頭不小,”周裕在電話將最新消息告訴沈淮,“怎么,你認識這個女人?”
“我在陳丹這邊遇到她了,她是小黎她哥的大學同學——有時候世界挺小的,”沈淮說道,“這個女人很厲害,你以后在宣傳部注意著她些。”
聽到沈淮在陳丹那邊,周裕那邊很快就掛了電話。
陳丹也覺得奇怪,她跟在沈淮身邊這些年,從來都沒有見過沈淮如此忌憚過誰,沒想到他會對海文的這個大學同學如此精惕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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