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杰看劉福龍鼻青臉腫,嘴唇也給打破,結了血痂,右臉給抓破好幾道,衣服也皺不拉嘰的,不知道劉福龍跟成文光女兒旁邊的那個青年,之前是不是已經大打出手過,他不好多問什么,攙著他先進酒店,又跟郁培麗說道:“培麗,郁總正好也在酒店里……”
“我爸也在?”郁培麗訝異的問道,但看今天這場面,也不知道是該給她爸知道好,還是不該給她爸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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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弼強人倒是不笨,他知道只要跟沈淮、跟紀成熙搭上關系,就完全不用擔心機場無意的冒犯,而給劉福龍這種氣量狹窄的官場小子弟尋仇報復。
沈淮主動介紹他是飛機上認識的朋友,邀請他跟著一起進去吃飯,張弼強是誠惶誠恐、充滿感激;跟成文光的司機,緊跟在后面,進了酒店。
紀成熙本來打算在大堂里的卡座隨便請譚珺吃頓中飯,但沈淮、成怡在,就不得不正式一些,換到包廂里。
到包廂坐下,紀成熙頗為正式的,跟沈淮解釋他這次回京的緣由,說道:
“我到冀河縣工作不到兩個月,情況還談不上熟悉。趕巧冀河縣有個鐵路項目,需要部委批復,我就跑回來打頭陣。不過,我又怕家里人罵我投機取巧,所以偷偷摸摸的回來,誰也沒有告訴。倒是讓小珺跟她嫂子通電話時知道了行蹤,這丫頭就跑過來敲詐我一頓飯外加禮物……”
沈淮看了小五一眼,哈哈一笑,說道:“那我以后得離小五遠遠的,我這身子骨可不夠給她打劫的。”他放下公文包,拿出手機跟充電器,俯著身子找插座插上電。手機在國外不好用,臨回國前也忘記要給電池充滿電,下飛機后要用手機時,才發現手機沒電,跟誰都沒能聯系上。
小五似乎不樂意在沈淮面前給表哥這么數落,微帶嬌羞的嗔道:“才不稀罕你請我吃飯呢,我替嫂子過來查你的崗,不成啊?”
紀成熙哈哈一笑,拉沈淮坐他身邊來,說道:“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你聚一聚,不過你也忙,春節我也是只在京呆了三天,家里長輩要走個遍,老婆娘家那里也不能怠慢,也就沒有機會去找你。你這次經過燕京,不急著回東華吧?”
“訂了明天的機票回去,”沈淮說道,“晚上就約好跟鴻軍見面。”
“鴻軍大哥也在燕京?”紀成熙問道,“那成啊,那你們晚上找地方喝酒,記得帶上我,”又問成怡,“不會嫌我妨礙你們小兩口談戀愛吧?”
“……誰跟他是小兩口?我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吃過飯就回去睡覺。”成怡說道,今天發生這么多事,叫她心里也有煩亂,不過又覺得奇怪,在京城公子哥圈里,沈淮跟紀成熙應該要屬于兩類人,為什么紀成熙看上去對沈淮很看重的樣子?
紀成熙倒沒有跟成怡多說什么,又跟沈淮說道:“小珺她爸,把你寫的幾篇文章都拿給我看了,寫得真好。再結合你在梅溪鎮的實際工作,梅溪鎮發展的一些經驗,對冀河縣今后的發展,很有借鑒意義。要不是你明天要趕著回去,我真想把你直接拉到冀河去……”
沈淮沒想到譚石偉有看過他發表的幾篇文章,也沒有想到紀成熙去年在機場對他說的話并非客套,而是真對梅溪鎮一直都有所關注——
京城公子哥,即使資質再差,也能受到比普通人優異得多的教育培養,耳濡目染之下,對這個社會的規則也要比普通人有更清楚的認識,但也有一個常見,也可以說是致命的弱點,就是他們站得太高,反而不容易看到底層的真相,缺乏做事業真正需要的務實精神。
這一點,在宋家小輩身上,都有明顯的體現。不要說宋鴻奇、宋鴻義以及宋彤等人,就是宋鴻軍,也談不上特別的務實。
說實話,沈淮對紀成熙到地方上只是擔任縣官就有些意外。
上次在機場見面后,沈淮對紀成熙就留了些意,知道紀成熙今年三十一歲,在國務院辦公室工作了八年,期間讀研讀博,正處級的年限也已經熬滿了,他這次下地方,直接任地市副書記,也沒有太突兀的地方。
而紀家將他直接摁到冀河縣,使他從一縣之長做起,應該也是有著更長遠、更務實的考慮。
沈淮剛要跟紀成熙客氣的說幾句,插上電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欠著身拿過來,跟紀成熙笑道:“說曹cāo,曹cāo就到——鴻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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