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龍寫出第三個號碼,明里是讓精察驗證成怡的身份,也是有意顯耀他跟成家的關系,不算他在燕京,也不是他們幾個小精察能動的。
沈淮心里一笑,知道這年頭地方官到首都,都喜歡樊老鄉,劉傳東、劉福龍攀到成文光門上,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劉、成兩家關系有多密切。
劉福龍眼睛還瞟了張弼強一眼,有著放肆的兇厲;叫張弼強看了心頭直打抖擻,萬萬想不到自己怎么就吃錯了藥,去惹這些太歲。
成怡只希望能盡早息事寧人,她也無意對張弼強怎么樣,甚至還幫他開脫,跟精方說道:“真的只是一些小沖突,完全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嚴重,我們檢討錯誤還不成嗎?”
年長精察讓年輕精察核查電話號碼,就拔了第一個,確認了劉福龍的身份,就知道這事不是他們能嚴肅處理的,將筆錄本一合,給劉福龍、張弼強都打開銬子,說道:“在接機大廳斗毆,說起來影響是很不好,但念在你們都是初犯,你們愿意接不接受調解?要是愿意呢,就先到醫務室把傷口清洗一下。”
張弼強見精方都確認劉福龍他們的身份,當然巴不得劉福龍他們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但這時候和不和解顯然不是他能說得算的。
劉福龍目含兇光的看了張弼強一眼,點了點頭,回答精官:“總之我先動手是有些不對,對此前的事情也不想追究什么……”
聽了劉福龍這話,張弼強心頭直打鼓,劉福龍的意思是等他們出去再算帳,他臉色崩壞,心想著還不如進拘留所住幾天好。
年長精察卻不管張弼強怎么想,要助手帶他們兩個去醫務院清理傷口,成怡則借電話通知司機直接把車開到派出所這邊來接她們。
過了半個小時,劉福龍跟張弼強處理傷口,就結了案出來。
張弼強這下子知道到后怕,出了派出所,也不可敢就這么走了。
他的根腳都給人抓到,不是拍拍屁股走掉就能息事寧人,他垮著臉,跟著孫子似的腆過來沖著劉福龍賠禮道歉:“對不住,我真是犯糊涂沖動了,今天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劉哥你要怎么才能把氣給順了,你說出來,我張弼強要眨一下眼睛,就是孫子……”
“鬧成這樣,我也不希望的,”劉福龍說道,“我也沒有想怎么著你,還是老樣子,就是想請你們到清河大酒店吃頓飯。”
“好,今天的壓驚酒,我來,就在清河大酒店,”張弼強不敢說個“不”字,又哀求成怡,說道,“今天我對成小姐你也多有冒犯,也請成小姐賞光……”
成怡心思疲了,不想再去搓合什么,但看張弼強搖尾乞憐的樣子,又不忍拒絕,加上這時候肚子餓了,想著一起吃頓飯,盯著劉福龍讓這件事過掉也好,就答應下來。
張弼強自己有車,小跑到停車場去取車;劉福龍也完全不怕他借故溜走,也坐進成怡喊來的車。
沈淮心里輕輕一嘆,也鉆進車里。
清河大酒店,作為清河市駐京辦,也是在南三環外,離機場較近,很快就趕到那里。
張弼強真是沒有膽量就這樣溜走,老老實實的跟在叫他看了心驚肉跳的黑色奧迪車之后。
到清河大酒店,張弼強就搶先一步,跳也似的趕過來幫著打開車門。
沈淮看著今天的戲也就差不多這樣,接下來頂多是劉福龍狠敲張弼強幾十萬走當賠禮錢,他也沒有心思去旁觀,坐在車里就沒有下來,跟成怡說道:“我就直接去東華大酒店了,幫我跟你爸媽問好……”
看著沈淮不下車,劉福龍不撓他,膝蓋頂住車門不讓關上,冷峻的眼睛盯過來,說道:“張弼強擺酒請罪,怎么能缺了你啊?你要不睜開眼學著點,指不定以后不開眼又得罪了誰。到時候,我再想教訓你什么的,不是遲了嗎?”
沈淮盯著劉福龍唳氣不減、兇狠厲色的眼睛看了有那么幾秒鐘,淡淡笑道:“我不跟你計較什么,我實在是累了,想回酒店休息。”
“你倒是跟我計較啊!”劉福龍說道,“你媽現在還裝什么逼?”
“劉福龍,”成怡見劉福龍越鬧越不像樣子,厲聲喝斥,“你胡鬧什么?”
“我哪有胡鬧了,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有些人是他們這種小角色惹不起的,”劉福龍爭辨道,“他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給他一個教訓,他以后還會想辦設法的糾纏你……”
沈淮笑了笑,下車來,明目張膽的攬過成怡的肩膀,讓她靠到自己的懷里來,挑釁的看了看劉福龍,說道:“我今天就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能怎么著我吧?”
成怡給沈淮摟在懷里,有些別扭,但她知道沈淮是給劉福龍激得沒有退路,才如此向劉福龍示威,她也就忍著沒有從沈淮懷里掙扎出來。
劉福龍氣得一佛升天,一時間竟然沒有想明白成怡為什么沒有從沈淮的懷里掙扎出來,看到沈淮調戲成怡,沖上去就揪住沈淮的衣領子,揮拳要打過來,沈淮哪里是肯吃虧的人,一腳已經先踹出去。
成怡厲聲喝斥:“劉福龍,你住手!”又抱住沈淮、不讓沈淮跟個痞子似的去斗毆,也不讓劉福龍再沖上來打沈淮。
就在這時,有一聲驚呼傳來:“沈淮哥、成怡姐,你們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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