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熊額頭冷汗潺潺而下,看沈淮還冷著臉坐在那里,只能先硬著頭皮替趙益成手腕上的銬子解開,連聲抱怨:“這幫龜孫子,三天不挨cāo,就要上房揭瓦,無法無天,讓趙廠長您受委屈了;趙廠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狠狠的收拾他們……”
趙益成揉著給勒得紅腫的腕脖子,看了袁熊一眼,他權勢不如袁熊,但級別比袁熊要高,受這委屈,對袁熊也沒有好脾氣,說道:“唐閘區分局的人真是威風,指著我的臉,說就是田家庚跟譚啟平來了,他們照樣要銬走,”瞥眼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有些木的男青年,跟袁熊問道,“對了,袁局長,這位潘大少是誰,你們區分局的干精跟他家奴似來,給呼來喝去的……”
“趙廠長,您有所不知,潘建國是潘記家的二兒子,”袁熊偷偷瞅了沈淮一眼,不確認他知不知道潘建國的身份,但就見他厲眼看來,心頭一顫,只能低著聲音,向趙益成、楊海鵬打情事情的詳情,“趙廠長,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趙隊長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我們耍流氓嗎?你照著程序給我們幫拘留手續就是,”沈淮**的丟了一句話過來,“省得你在潘石華面前不好交待!”
“是潘少打電話這么說的……”趙峰這時候忍不住想替自己辯解一下。
“你……”袁熊恨不得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砸趙峰臉上去,叫你媽閉嘴就這么難?他雖然不想對潘石華的兒子發脾氣,這時候也不得不板起臉,質問潘建國,“小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這么晚,你們怎么跟沈區長遇到,還說他調戲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你誤會了什么,沈區長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潘建國有些犯傻,他老子一直教訓他,在唐閘區要收斂些,特別不能跟梅溪鎮的那一幫人起什么沖突,但沒想到今晚會這么倒霉,偏偏撞到梅溪鎮這頭玉面虎;他心里也覺得冤,沈淮他們在夜排檔門口出來,同伙又推了輛破自行車過來,誰能想到他們是梅溪的?
潘建國看趙益廠也是怨恨:你媽穿得跟民工似的,還推一輛破自行車,誰知道你竟是一家國營廠的廠長?
趙益成冷著臉,他雖然權勢不如潘石華,但也不至于會畏了潘石華的兒子。這些畜生,狗眼看人低,以為當官的當權的,非要車來車往才夠氣派。
潘建國知道今晚的事有些擅僵了,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多嚴重,在他看來沈淮再牛,也不過是有些背景的副區長而已,他老子是受市委記器重的區委記兼區長,大不了破些財、賠禮道個歉而已。
潘建國也是光棍一個,硬著頭皮就過來給沈淮道歉:“今天真對不起,真不知道是沈區長您。你要是早說你是沈區長,也不至于鬧這么大的誤會;改天我擺酒給沈區長你賠禮道歉。”
“你媽滾一邊去!”沈淮心頭惱火未消,看著潘建國那張臉湊過來就恨,也是臟話滿嘴,兜頭就蠻橫的罵道,“你媽在老子面前,還沒有資格說這話!”
沈淮站起來,就朝里面走,直呼袁熊的名字,說道:“袁熊,你快幫我辦手續,趁著天亮還有段時間,我還要在拘留室里睡上一覺;另外,請你將我給區分局拘留的事情,及時通報區委區政府以及市委組織部。”
袁熊看著沈淮就往里面的拘留室走,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他看了看潘建國,心里也是怨恨:沈淮都未必會給你老子面子,你充什么充啊?
其他事,袁熊不知道,但英皇案發生事,他就在現場:熊文斌與潘石華當時帶著譚啟平的指示過來,想要把大事化小,沈淮是什么強硬態度,他在現場是看得一清二楚——之后英皇案辦成什么結果,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王子亮給當成黑社會組織典型,判了死刑不算;連他退了休的老丈人,也給揪出來給判了二十年,城北區還有一大批官員給捋了出來。
潘建國不了解袁熊的心思,他給沈淮兜頭臭罵,雖然理虧不便回嘴,但心里也是惱火,暗道:你一個破副區長,牛\逼成什么樣子!
潘建國也不肯再說軟話,扭頭就走了出去,站在問詢室外的過道上抽煙——倒是跟他一起過來的同伙,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吃一頓夜宵,吃出這局面來。
看潘建國那樣,袁熊也不便直接教訓他,他沖著木頭人似的趙峰腿肚子上就又是一腳:“你打電話給潘記,把今晚的事情報告給潘記知道。你敢有一點隱瞞,我抽了你的筋!”
袁熊知道他自己在沈淮面前不好說話,便仗著點交情去求楊海鵬:“楊總,你幫哥哥一回忙,勸沈區長息息怒火。潘記一會兒準過來,潘記一定會公正處理,準不會叫你們受半點委冤……”
楊海鵬攤攤手,說道:“那就等潘記過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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