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動
回到營地的時候,其他隊友都已就地休息。
大家想到夜乘風和封翊還有傷,便主動把唯一一個的帳篷留給他們。
夜乘風對負責守夜的陸云舟打了聲招呼,隨后便步入帳篷。
封翊身上的血跡、肩上的傷、還有脖子上那道痕跡都被處理干凈了,他此時盤膝坐在地上,閉目調息。
夜乘風考慮到他體內的魔氣可能還會時不時躁動一下,便悄無聲息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剛坐下,封翊就睜開了眼。
夜乘風:“吵到你了嗎?”
封翊搖頭,用平靜的眼神注視她,“你不休息?”
夜乘風很自然地躺在他身側的位置,外袍幾乎要蓋住她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兩人對視片刻后,夜乘風翻了個身,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封翊:“什么?”
“那個閻七要挖你靈骨的事,你要如何面對?”
夜乘風向來是那種很直接的人,問得干脆利落,“等這次的歷練結束后,你要回九重天找你師父么?”
帳篷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篝火透過布簾映出的光影在微微跳動。
封翊的指尖不自主地摩挲著彼此相連的同命絲,聲音比夜風還輕:“五歲那年,我親眼目睹我母親被父親所殺。”
“他為了確立自己的身份,殺妻證道。雖然他把靈骨繼承給我,但靈骨再罕有,也終究還是不能與母親的性命相比,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夜乘風眨了眨眼睛,很安靜地聽他講述自己的故事,沒有出聲。
“也是在那年,我拜師了。至此,師尊不只是我師尊,更是我親生父親一般的存在。這些年來,他為了幫我壓制魔性而做了許多事,他在我九重天內的殿中蓮池放入凈世炎,一來是凈世炎與顥天修凈化道相符,二來是不被其他天尊和神族發現我是半人半魔之軀。”
說到這里,封翊頓了頓,喉結滾動:“只是閻七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