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該起身了!”錦繡掀了簾子進來,見穆海棠還賴在床上,忍不住提高了些聲調。
“這都什么時辰了?這幸好您是在自己府上,若是以后去夫家可不能起的這般晚了,不然定會被人笑話的。”
穆海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才從床上爬起來,任由錦繡伺候著梳洗。
“誰愛說什么便說,嘴長在她們臉上,我該幾點起還幾點起,他家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去別家。”
“實在不行,我就自己買個小院,自己過,難道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讓她們把我拿捏了。”
錦繡聽得直咋舌,拿帕子替她擦臉時嗔道:“小姐又說胡話!哪家的少夫人不是早早起身理事?您這話要是被日后的婆母聽見,少不得又要念叨您在娘家沒學好規矩了。”
穆海棠哼了聲,從妝鏡里瞥了眼自己的妝容,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婆母?她算哪根地里的蔥啊?”
銅鏡里映出她眼底的桀驁:“她若對我好,我自然敬她三分,可若是敢跟我擺婆婆的款,要是如若音家那個狗頭婆母似的,整日里挑三揀四作威作福——”
“我一腳能把她踹出去三里地,看她還敢不敢拿規矩壓我!”
“小姐!”您快別胡說!不敬婆母在東辰律法里都是重罪,傳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穆海棠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襟,嘴角勾起抹冷笑:“戳就戳唄,你家小姐的名聲已經響徹整個上京了,我還怕她們戳,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真遇上那等不明事理的,我也不能由著她作威作福。”
“什么三從四德,什么世俗禮教,在我眼里全是狗屁。”
她將發間珠釵拔下,隨手扔在妝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