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是有一點,可轉念一想起那些情意綿綿的信,心里那點不甘又被壓了下去。
罷了,長痛不如短痛。自己就算強留,她終究是要找別人的,她的心從來不在他這兒,強求來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是彼此煎熬罷了。
上官珩見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只當他還在憂心先前的事,笑著打趣:“在想什么?”“難不成在盼著天黑?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一會兒回去就試試,我還能騙你不成?”
他這話讓蕭景淵猛地一愣,心里腹誹道:試試?試試,跟誰試?想到昨晚,他愈發煩躁,于是,強壓著那股子憋悶,簡單跟上官珩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策馬回了國公府。
剛一進院子,風隱就快步迎了上來,低聲道:“世子,正要找您。風刃那邊傳了消息來。”
說著,他將手里捏著的紙條遞了過去。
蕭景淵接過紙條,展開快速掃了幾眼,眉頭微蹙,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后,他將紙條攥在掌心,沉聲道:“去,叫上風離他們,我們這就過去。”
“是。”
與蕭景淵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穆海棠。
昨晚蕭景淵頭也不回地走后,她望著匣子里那些信,隨手抽了幾封打開。
看過之后,穆海棠久久沉默——依著記憶,她清楚這些信確實都出自原主之手,可當那些滾燙的文字真正撞進眼底,她還是被原主那剖心瀝膽的愛意灼得心頭發顫。
就像蕭景淵說的,沒有哪個男人能對著這樣的信無動于衷,他不能,宇文謹當年想必也沒能逃過。
她坐在床邊,一封接一封地看下去,忽然就懂了那句“語到不了的地方,文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