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了件外衣,一手拎著那匣子,轉身便往外走,腳步還帶著未散的戾氣。
已入夜,將軍府內靜悄悄的,穆海棠早歇下了。
自回將軍府后,穆海棠的日子過的不要太好。
屋宇寬敞,東西精致,方方面面都有了質的飛升。
此刻,角落里的冰盆正絲絲縷縷散著冷氣,她再不必像在穆府小院時,擠在那憋屈的小屋里,熱的渾身冒汗。
她睡得正沉,身上僅著月白肚兜與同色褻褲,外罩一件杏色紗衣,料子薄如蟬翼,昏暗的燈光下,烏發鋪散枕上,襯得那身素衣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蕭景淵坐在她床邊,目光冷冷落在她臉上,指尖輕輕撫過她白皙的臉頰。
眼前的女人,是他蕭景淵這輩子唯一動過心,想娶回家日夜廝守的人。
可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她的心里,卻滿滿裝著另一個男人。
他承認,看了那些信,他是震撼的——他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對那樣滾燙的字句視而不見。
他說過,對她從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可他從不知曉,她竟愛得那樣深。
若沒見著那些信,他或許真會信她對宇文謹不過是小女兒家情竇初開的懵懂情感,也有十足的信心,用不了多久便能取代那份淺淡的愛慕之意。
可看了那些信,他甚至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有些可笑。
別說他,怕是她親爹親娘,這世間的任何一人都抵不過宇文謹在她心里的地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