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往后,那點含蓄便沒了蹤影。
“昨夜風大,竟夢到殿下了。”
“這幾日雨多,總想著你是否帶了傘”,再到后來更是直白——“什么整日坐在窗前,什么也做不進,滿腦子都是你”
“不知你此刻在做什么,我很是惦念”。
那些熱情又大膽的情話,密密麻麻扎進蕭景淵眼里,幾乎要將他的視線灼穿。
她會絮絮叨叨跟他講院角的石榴紅了半邊,講丫頭們學做新點心鬧了笑話,字里行間滿是雀躍的歡喜,恨不得把一日三餐、晨昏起落都掰碎了說給他聽。
臨近中秋時,她會跟他說,她想爹和娘親了,只可惜邊關戰事吃緊,她們回不來,她很難過”。
她把她的喜怒哀樂、瑣碎日常,全毫無保留地寫進了那些信里。
若這都不算愛,那世間所謂的傾心,又該是何模樣?
任誰看了這樣的信,都會被她那股子掏心掏肺的熱忱燙到。
他會,宇文謹自然也不例外,任他心思深沉也終究是個尋常男子,面對這樣全心傾慕自己的姑娘,怎會無動于衷?
那些信被他按年月碼得整整齊齊,邊角處的磨損、反復折疊的折痕,無一不在說他看過多少遍、摩挲過多少回。
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她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偏生宇文謹為了能順順當當娶她,怕惹來圣上猜忌,只能硬生生將那份心思壓在心底,裝作一副從不在意的模樣。
手里捏著最后一封信,是上個月她寫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