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跟著人流往右側走,依照她的身份,她和顧云曦都屬第一排,上首緊挨著的是平陽縣主和長公主的席位。
她剛落座,便見左側第一排的雍王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那眼神深邃難辨,卻只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便轉回頭去,望向了講經臺方向。
穆海棠跪在鋪著素色錦墊的蒲團上,膝蓋已隱隱發僵。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前方——玉貴妃端坐在最前排的軟榻上,姿態端莊,仿佛聽得入了神。昭華公主挨著母妃,卻時不時轉頭去看窗外的飛鳥,顯然也沒什么心思。
穆海棠暗自嘆氣,她都快煩死了,心里把這事翻來覆去地吐槽了八百遍。
原以為上了香便能尋個清靜角落待著,想聽幾句經文便聽,不想聽便去后院看會兒山景,誰承想玉貴妃在這兒坐著,她們這些人連挪挪腳都得小心翼翼。
道濟大師的聲音渾厚悠遠,經文一句句傳過來,穆海棠覺得她真的是跟佛祖無緣,實在是聽不了這經文。
她低著頭,用袖子掩住唇角,悄悄打了個哈欠——這要是真聽一上午,她膝蓋怕是要廢了,腦子也得被這些聽不懂的經文攪成一團漿糊。
她偷偷往左側瞥了眼,男賓席那邊,蕭景淵正襟危坐,脊梁挺得筆直,不知是真在聽經,還是在琢磨別的事。
雍王則微微垂著眼,倒像是聽得認真。
穆海棠收回目光,重新垂下頭,盯著蒲團上磨損的邊緣發呆。
我的老天爺,這講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