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如知道她來得晚,特意走近些低聲道:“我們在這兒候著貴妃的鑾駕呢。今日貴妃娘娘與昭華公主都要來寺里祈福,聽說......雍王殿下也一同隨行。”
“雍王殿下”四個字入耳,穆海棠臉上的笑意霎時淡了幾分,心頭莫名一沉——前夫哥也來了?
她暗自咋舌,早知道她們母子來,自己說什么也不會湊這個熱鬧。
不多時,遠處山道上揚起一陣輕塵,一隊人馬正由遠及近。
打頭的是一輛四馬并驅的豪華馬車,車廂鎏金鑲邊,車窗垂著煙霞色軟簾,四角懸著的銀鈴隨馬車顛簸輕響,清越悅耳。
馬車兩側各跟著一隊宮女,皆是青裙素釵,步履齊整,規規矩矩地護在車旁。
車隊后緊隨的是一列京畿衛,玄甲銀槍,一路護衛著隊伍。
宇文謹身著一襲石青暗織金線蟒紋的錦袍,襯得他膚色冷白,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金貴。
他騎在馬背上,袍角輕揚,眉眼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正與身側的裴元明說著什么。
裴元明則是一身月白長衫,端坐于馬上,溫文爾雅,偶爾頷首應和,氣質溫潤如玉。
隊伍后方,任天野一身正紅色飛魚服格外扎眼,玄色鸞帶束緊腰線,腰間那柄繡春刀鞘上的鎏金紋飾在日光下閃著冷光。
他騎一匹烏騅黑馬,脊背挺得筆直,面容冷峻,一雙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
最惹眼的還是他那張俊臉,竟生得比女人還美上三分,俊是真俊,就是被他周身的戾氣襯得愈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