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率先從椅子上起身,扭著水蛇腰,一搖三晃地回了自己院子。
等人都散干凈了,穆懷仁才轉向還捂著臉的穆婉青,沉聲道:“到底出了何事?讓你如此失態,滿口胡?”
“爹!”穆婉青帶著哭腔喊道,“今日我才知道,我的事怕是整個上京城都傳遍了!”
“就是她們倆!”她猛地指向躲在穆文川身后的兩個丫鬟。
“灶房那三個丫頭說了,昨天就是這個叫彩兒的,特意跑到灶房,把前天早上的事添油加醋說給她們聽。”
“且,她不光跟灶房的人說,還見人就講!下人們誰還沒幾個各府相熟的熟人?更別說親戚朋友,這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咱們穆府都成了上京城的笑柄了。”
穆懷仁聞看向那兩個丫頭,怪不得方才同僚之間竊竊私語。
想來議論的就是這樁丑事。
真是造孽啊,如此辱沒祖宗的齷齪事兒,偏生出在他家,出了也就罷了,還傳揚了出去,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
如今他們穆家的人,臉都得夾褲襠里,沒屎也得硬吃。
他還沒來得及再發作,院門口又一陣慌亂,一個下人沖進來,嘴里直嚷:“老爺!老爺!”
穆懷仁本就窩著一肚子火,見這下人也這般慌不擇路,抬腳便是一記窩心腳:“喊什么喊?我還沒死呢!嚎喪不成?”
那下人被踹得弓起身子,捂著肚子半天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卻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何事?”他轉向另一個小廝,語氣仍帶著未消的怒氣。
那小廝被方才的陣仗嚇得夠嗆,結結巴巴道:“老,老爺,前廳來了圣旨,魏公公說,讓您趕緊去前廳接旨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