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低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自嘲。
我真是沒想到,“我玩了一輩子鷹,倒叫鷹啄了眼。”
袍袖在風中微動,他抬眼時,目光落在她手中染血的鞭梢上。
“若論隱忍,你這丫頭倒是厲害,多少年了,你裝可憐,扮柔弱,在這府里吃盡苦頭,受盡委屈,蒙蔽了所有人。”
穆懷仁盯著她,突然沉聲發問:"你不蠢,就該知道我們苛待你。”
“可為何你父母回京探看,或是通信時,你從不提及自己的處境?"
穆海棠扯出抹冷笑,眉峰挑起:"你說呢?自然是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
"就算告知你父母,也不至于送命。"穆懷仁挑眉。
"未必。"她指尖蹭過鞭柄上的血漬。
"我是圣上留下的質子,穆家是他選的落腳處。我爹縱有十萬個不樂意,也得接旨不是。”
“他手握東辰五十萬兵權,哪個帝王能睡得安穩?”
“五十萬大軍啊..."
她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少年人不該有的蒼涼,"連給親生女兒留兩個護衛都不敢。多留一個人,就是對陛下的猜忌。”
“若因此讓君臣生隙,大涼趁機南下,后果不堪設想?"
原主明白,所以從小到大都報喜不報憂,原主的父親也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怎么可能真的不聞不問。
他們都在等,等她及笄,等她能出嫁。
可原主上輩子卻偏偏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宇文謹。
原本的出路也生生變成了死路。
上輩子原主跪在父親面前,哭著說要嫁給宇文謹的時候,哭著說這輩子只求他這一次的時候,他爹明知結局,卻終是如了女兒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