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秦靡總是心不在焉的。
因為走神被周叔說了好幾次了。
自從她重生回來之后,總感覺秦家有些不對勁,她名下莫名其妙的基金會,秦宋的態度以及秦家人的態度。
總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丫頭!你跟你哥一樣,是來嚯嚯我的是不?”
耳邊突然傳來周叔的聲音,嚇的她一個機靈,將手里的東西丟了出去。
“誒呦喂,我是欠你們兄妹倆的嗎?這么糟蹋我這好料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撿起剛才被她弄掉的布料,滿臉惋惜的看著。
秦靡連忙道歉,俯身去幫忙收拾。指尖觸到布料時,卻突然被周叔按住手腕。
老人粗糙的掌心硌得她生疼,渾濁的眼睛直直望進她眼底:“丫頭,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后門“砰”地被撞開,秦宋拎著水桶大步走來,水花濺了一路。
他一把將秦靡拉到身后,聲音冷得像冰:“周叔,您越界了。”
陽光透過窗戶將三人割裂成明暗兩半。
周叔慢悠悠直起腰,煙斗在掌心轉了個圈:“小子,紙包不住火。”
“他老糊涂了。”秦宋轉身看著她時眸色暗沉如水,“我們今天就學到這。”
周叔突然將染壞的布料塞進秦靡手里:“今天晚上帶回去改好,明天我要檢查。”他頓了頓,意有所指,“有些裂口,補得越早越好。”
秦宋拉著她就要往外走,周叔的聲音又從身后響起,“拿著鑰匙,不許帶她回去,就讓她住在后面的獨棟。”
雖然很不情愿,但秦宋還是接過了鑰匙。
送秦靡的路上,秦宋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無論他說什么,都不要信。”
秦靡乖巧般地點了點頭,見她這樣,秦宋還想再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下。
秦宋的車停在獨棟小院前,屋檐下的風鈴叮當作響。
鑰匙插進鎖孔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開的瞬間,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出客廳里蒙著白布的家具輪廓。
秦宋抬手按下墻上的開關,昏黃的燈光瞬間填滿房間。
他掀開最近的白布,露出底下褪色的布藝沙發。
“這里很久沒人住了,但每周都有阿姨來打掃。”他撣了撣灰塵,“你先住著,明天我讓人送生活用品過來。”
秦靡走到落地窗前,發現后院種著一片枯萎的玫瑰叢。夜風吹過,干枯的花枝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響聲。
她突然注意到泥土有新翻動的痕跡,幾株玫瑰被連根拔起,隨意堆在一旁。
“在看什么?”秦宋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
“那些玫瑰......”
“死了很久了。”他打斷她的話,拉上窗簾,“早點休息,記得鎖好門窗。”
送走秦宋后,秦靡重新掀開所有白布。
客廳角落里擺著一架老式縫紉機,機身上刻著“周氏成衣”的標記。
當她觸碰縫紉機時,抽屜突然彈開,里面躺著一本上了鎖的發黃相冊。
秦靡拿起來打量了片刻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這應該是周叔很重要的東西吧。
她拿出在店里弄壞的布料,坐在縫紉機前開始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