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寒蘇也沒有要他的雪酥糖。

因此，紀徵自嘲地笑了。

夢里的自己，真是個混蛋啊！

這是太監宮女們在臨死前，常常喊的“你會有報應”嗎？

夢里的他，對寒蘇那般冷血、殘酷、虛偽，令人作嘔，所以現實中的他，遭到了報應，上天懲罰他失去寒蘇。

這一次的夢里，他還夢到了杜葵和方娘娘。

夢里的方娘娘沒死這么快，寒蘇發現了她，喊叫救命，因此杜葵救人時，被方娘娘跳下房頂壓瘸一條腿。

方娘娘便來不秋殿搶他們的食物給杜葵，太監們壓根不管，還在旁邊看熱鬧。

寒蘇為了一塊饅頭，與方娘娘打架。

不到一個月，杜葵和方娘娘先后跳井死了。

紀徵看了看杜葵旁邊的那口井，突然開口：

“杜葵，你是不是想死？”

杜葵反口便罵：“小兔崽子挨揍沒挨夠？”

紀徵心知，杜葵來不秋殿，是故意來報復他的，替方娘娘報仇，母債子償。

賣掉他的那些絲綢衣裳，是不給他留一點退路。

給他本就凄慘的冷宮生活，雪上加點霜。

她已經把事情做絕了，根本不會被他感化，像寒蘇一樣，向他獻上忠心。

紀徵吃力地坐起來，抓住杜葵留給他的半塊饅頭啃，含糊道：

“要死，別死在我的井里。我只有那口井了。”

杜葵臉上虛張聲勢的笑容，慢慢收斂。

紀徵還是個小孩子嗎？

他怎么看出來的？

她不知道，紀徵會做宛如現實一樣的夢境，相當于別人過一天，他過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