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蘇前世在冷宮,與太監打架、與冷宮妃子打架,練出一身敏捷的本事,反手用巧勁握住金蕊的手腕,掐中她的麻筋。
金蕊的手臂一麻,一時間竟渾身使不上力氣。
董寒蘇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令她跪下,又將她的雙臂反折身后。
她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金蕊的臉上。
“金蕊,這些巴掌,還給你!”
啪,啪,啪,啪......
她是在抽金蕊,也是在抽深深根植在骨子里的卑怯與奴性。
前世,她從冷宮回到浣衣局,金蕊得知她敢向四皇子告狀,且四皇子第二天就被關了禁閉,金蕊誠惶誠恐一夜一天后,加倍欺辱她。
她不止自己欺辱她,還叫來那五個小太監,一起打她,羞辱她......
董寒蘇掌心灼熱,興奮到顫抖。
她感覺自己快瘋了,變得和這些瘋子一樣癲狂惡毒。
眼中猝然掉落一滴眼淚。
她飛快地擦去。
金蕊臉被扇腫了,依舊謾罵道:“董寒蘇,你祖父是貪官,大貪官!天下若不是有他這種貪官,我爹娘怎會賣了我?
“你祖父該死,死得好!你也該死!我就欺負你,打你,怎么了?你該打!”
董寒蘇冷笑:“你祖籍云州,我祖父是京官,貪你家的錢了?你家若有十萬兩銀子,你爹娘會賣你?
“若你是我祖父貪墨案的受害者,來尋我的仇也罷了,你算個什么狗東西!”
金蕊嗚咽叫囂:“貪官,人人喊打!”
董寒蘇道:“我祖父是不是貪官且不論,我父親可是清官!他為官十年,從未貪墨,百姓皆看在眼里。我身為清官的女兒,怎不見你對我感恩戴德?”
金蕊罵道:“胡說,你爹肯定也是大貪官,大貪官!你該死,你們全家都該死!”
董寒蘇冷冷道:“你不過是嫉妒,嫉妒我曾做過二品大員的孫女。你還憎恨你爹娘,你憎恨他們貧窮,憎恨他們賣了你。
“我猜,你定是有兄弟的,你家遇難,貧寒潦倒,你爹娘只賣了你,拿賣你的銀錢給你兄弟買吃食、娶媳婦,是也不是?
“你恨你爹娘,恨你兄弟,你不能拿他們如何,便尋個由頭,來欺辱我,發泄你的不滿。金蕊,你才是該死!而且,你一定會死!”
“你胡說,你胡說!”
董寒蘇句句戳痛金蕊的內心,金蕊哭嚎,叫罵,“我才不會死,你才該死!董寒蘇,你是大貪官的孫女,你才該死,你們全家都該去啊——”
董寒蘇的巴掌又落下去。
金蕊掙扎不得,嚎啕大哭,咒罵不止。
外頭的人聽了一會兒動靜,搖頭嘖了聲:“原來那個向皇后娘娘告密的宮女,原本是董御史的孫女。”
沒過多久,金蕊又被召去錄口供。
金蕊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一宮女一太監偷情。
她的供詞明顯比董寒蘇少,暴躁的皇帝下令嚴刑逼供。
一板子一板子落在金蕊的身上。
金蕊回來時,渾身血淋淋的,下半身失去知覺,奄奄一息,眼淚哭干了。
她氣若游絲地哀求道:“董寒蘇,你告訴我,你到底說了什么?為什么,他們不打你?”
董寒蘇瞥了眼尚未離開的宮人,氣憤道:“我就說了我看見的,聽見的。你與我一道,難道你沒聽見?
“不可能!你到底在隱瞞什么,皇上面前,你怎么敢隱瞞?這可是欺君之罪!”
金蕊嘔出一口血來。
她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便無緣無故地被叫來,又被打了一頓。
“董,董寒蘇,你,你胡說!你誣陷我!你們打她,打她呀!她知道,你們打她呀!”
董寒蘇憤憤不平:“為何打我?我什-->>么都告訴皇后和皇上了!你也別問我說了什么,我可不敢與你對口供。”
兩名宮人互相對視一眼,關上門,出去了。
金蕊再度嘔血,眼神陰狠地盯著董寒蘇:“董寒蘇,你,你該死!”
一定是董寒蘇陷害了她!
但她不明白,她已經馴服了她,她怎么敢陷害自己,怎么敢扇她耳光?
可惜,虛弱的她,眼神根本沒什么威懾力。
董寒蘇見識過冷宮妃子的眼神,見識過喬相思的眼神,見識過宮正司施刑的嬤嬤的眼神,早已不怕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