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夫人反應快：這位韃靼貴婦自稱哲哲夫人，模樣雖然蒼老了一些，看著卻也是高大魁梧的身形。

身形氣質跟齊黑娘有兩份相似。

哲哲夫人是看齊黑娘長得相似，才關心的吧？

齊黑娘再次坦然一笑：“學生剛出生就死了娘，十二歲上死了爹，大家都說我命硬、克父克母，因此尚未婚配。”

這話一說，在場的貴婦們都齊齊心頭一緊：怪不得！

尋常的女子克父克母都很難議親，更別說齊黑娘長成這個模樣……

哲哲夫人卻覺得沒什么：“父母雙亡只是意外，我們韃靼人不信這些。”

“你性情直爽，又勤奮好學，可愿意嫁給我兒為妻？”

齊黑娘驚呆，卻還是認真提醒：“夫人，您不要開這種玩笑……”

哲哲夫人一笑：“我看著你就覺得親切，因此才有此一說……”

話沒說完，就被“啪啪啪”地腳步聲打斷了。

一個身形高大穿著錦袍的婦人沖進了后院。

女子聲音如同炸雷：“太子妃呢？她怎么樣了？”

各國世家夫人們驚呆了：天武怎么會有這樣不知禮數的貴婦？

兩個嬤嬤快步迎了上去：“衛國公夫人，您懷著身孕，端王妃娘娘不是讓您在宮里休息嗎？”

眾人恍然地將視線下移，果然看到小腹微微隆起。

牛十娘不耐煩地揮手擋住嬤嬤的攙扶：“扶什么扶？”

“我現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本來我想騎馬過來的，結果內衛那幾個小崽子，硬是不給我馬。”

“我沒辦法了，只好坐馬車過來，結果耽誤到現在……”

各國世家夫人已經石化了：懷著孩子，還要騎馬？

還一拳打死一頭牛？

這位女壯士是認真的嗎？

等等，剛剛嬤嬤叫她什么？

這位女壯士，就是大名鼎鼎的衛國公夫人？！

傳說中的獸醫之女？

天武朝赫赫威名的女將軍？

個人目光迥異，牛十娘像是看不見，見第一排圈椅有空位，立刻就湊上去坐下了，伸手就抓起一塊糕點丟進嘴里。

“唔……好吃！”

“再給我來兩碟……”

一只碟子遞過來，哲哲夫人聲音溫和，帶著隱約的緊張：“這里還有，你想吃就吃。”

牛十娘側目看了哲哲夫人一眼，咧嘴一笑：“多謝。”

就接了過去。

哲哲夫人在看到牛十娘的第一眼，就已經挪不開視線。

好巧不巧，牛十娘竟又坐在了她旁邊，還說要多兩碟點心，她下意識就把自己旁邊的遞過去了。

后面一位年輕的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驚呼一聲。

“哎呀，哲哲夫人，這位衛國公夫人跟您好像啊！”

這話一說，其余夫人也紛紛去觀察兩個人的長相。

哲哲夫人身形高大，牛十娘也身形高大。

最讓人驚訝的是：牛十娘和哲哲夫人的五官也有七分像。

女子長得如男子一般本就少見，眼前竟同時有兩個，且還這么相似。

眾人頓時都嘖嘖稱奇。

“哎呀你別說，還真的很像……”

哲哲夫人細細看了牛十娘兩眼，扭頭跟后面的人確認：“是吧？怪不得我看著她就覺得眼熟，原來是跟我長得像……”

牛十娘也看了哲哲夫人兩眼，咧嘴一笑：“可惜我娘死了，不然我讓我娘見見您，說不定你倆也長得像。”

哲哲夫人挑眉：“哦？你還記得你娘長什么樣？”

牛十娘又塞了一顆蓮子酥，腦袋搖搖，聲音含糊：“我哪記得？我爹說的。”

“他說我像我娘。”

哲哲夫人強忍了激動：“你爹在哪兒？我可否見見他？”

這下夫人們都看出來了：莫非這位衛國公夫人跟哲哲夫人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