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疑惑,傅忠海卻不是莽撞的人,他想了想:“要不你也拔兩根頭發,帶過去檢查檢查?”
傅辰安卻怕做無用功:“要不直接取點血吧?”
傅忠海毫不猶豫地點頭:“行。”
他讓太醫拿來消毒干凈的刀子,指著桌上的琉璃碗問:“要幾碗?”
傅辰安大汗:“不用那么多,一點點就行……”
在傅辰安的指導下,太醫在傅忠海指尖割破一個小傷口,流下了半個小酒杯的血,就讓太醫包扎了。
傅忠海深表懷疑和擔心:“這么點就夠了?”
“要不還是多來點吧?免得廢二茬功夫?”
傅辰安摁住了親爹要自殘的動作:“夠了!真的夠了……”
他生怕親爹想不開,又來一刀,趕忙就走:“我這就送過去,實在不夠我再找你……”
傅辰安端著小酒杯一回到董春風家的房間,立刻就給傅老爺子打電話。
“我弄到了一份樣本,你拿去比對一下?”
傅老爺子心頭一跳:“什么樣本?”
傅辰安遲疑了一下:“你先比對了再說……跟你的dna比對……”
傅老爺子心頭狂跳,且緩不下來。
他捂著胸口喊傅有德:“你去,帶著醫生和專業的設備去,取樣本……”
傅有德心頭也狂跳,他一邊安撫激動過度的老爺子,一邊立刻往外沖。
“老爺我這就去,您千萬別太激動……”
傅辰安將杯子交給了傅有德,就只剩下等著了。
安靜下來,他突然有些茫然,看向肖迎春問:“如果是真的,怎么辦?”
肖迎春跟傅家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沒辦法感同身受。
她拉住了傅辰安手:“你也別多想,就算是真的,我們的生活也不會有大變化。”
“你看,錢,咱們也有。”
“一天也只能吃三頓飯,睡兩米長,吃不了八頓飯,睡不了五間房。”
“地位,咱們也有。你爹都是皇帝了,你都是太子了……”
“難道你成了傅家的子孫,還能比現在更牛逼?”
傅辰安順著肖迎春的思路想了想:還真是!
他瞬間覺得自己的擔心和激動很多余。
“你說得對,我沒必要這么激動……”
現在應該激動的,是傅忠海。
傅忠海去了小祠堂。
宗祠中牌位一排排,整整齊齊,父母雙親的牌位擺在最前頭。
這些是他登基后,請了最有名的法師、道長重新制作祈福安放的……
兩個小小的牌位,并肩而立,無地訴說著獨屬于自己的故事……
傅忠海想起小時候,母親見他,有時候會默默垂淚。
他不懂,跑去問父親:“母親是不是不喜歡我?”
“是不是我太調皮了?”
父親當時說:“你母親只是身體不好,她心里是很喜歡你的……”
然后父親就會帶著傅忠海去軍中,跟那些將士們一起操練摔打。
在跟將士們的嬉笑摔打中,傅忠海很快就能把之前的委屈丟在腦后……
是了,母親生自己的時候,傷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他才十來歲,母親就郁郁而終了……
現在回想起來,傅忠海疑竇叢生:她是真的無法生育?
還是從始至終跟父親都只是表面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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