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正說著話呢，傅思妍房間突然傳出動靜。

“大小姐您去哪兒？”

“衛生間！”

隨后就是一陣腳步聲、沖水聲……然后就是瘋狂地咳嗽聲和嘔吐聲。

“大小姐？大小姐？”

“醫生快來……”

醫生拔腿就往傅思妍房間跑。

傅老爺子和傅有德也都沖了過去。

傅思妍在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一口又一口黃綠相間的濃痰被她咳了出來，讓醫生和傅老爺子他們都很震驚。

她怎么會有這么多痰？

咳了好一陣，傅思妍又開始嘔吐。

昨晚沒消化完的飯菜都嘔吐了出來，吐完了飯菜，她就開始吐黃綠色的水沫。

水吐完了，她又開始一陣陣地干嘔，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

護士急得不行：“醫生，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昨晚的藥有問題？”

“大小姐從來沒有這樣過！”

“你快想想辦法啊……”

醫生看向傅老爺子：要說看病吃藥的本事，在場誰也比不過傅老爺子。

他愿意在傅家照管傅思妍，也存了跟傅老爺子學習的心思。

傅老爺子跟傅有德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震驚：莫非是滾痰丸的功效？

傅老爺子制止了護士的驚慌：“你別急，等她吐完了再說。”

好不容易，傅思妍終于吐完，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癱倒在衛生間。

護士扶著她去換吐臟的衣裳。

傅老爺子則領著大家從房間退了出來。

片刻之后，傅思妍換了一身棉睡衣，出現在房間門口。

她的長發微微凌亂，看著傅老爺子，神色恍惚憔悴：“爸爸……”

傅老爺子下意識回應：“唉！”

回應完了，他才突然反應過來，騰地站了起來，滿臉不敢置信。

“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傅思妍像是很驚訝：“爸爸？您怎么了？”

傅老爺子激動得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傅思妍自從丟了孩子后，就神志不清，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自己爸爸了。

她在自己面前，總是討好地笑、驚恐地哭、畏縮地躲，卻再也不叫自己爸爸。

傅老爺子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他只知道女兒生病了。

可病到連父親都認不得，還是讓他心里很挫敗。

醫生說，這是因為女兒從小跟她不親近，在他面前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女兒才會那么害怕他，不愿意親近他。

傅有德后知后覺地愧疚：是自己從前覺得生下她只是為了家族責任，對她太過疏離，才會讓她這樣。

從前他甚至從來不覺得有問題。

他只管女兒衣食無憂就好。

直到女兒出事……

他努力平復內心的激動，強壯鎮定：“沒……沒什么……”

“你餓了沒有？有德，趕快叫人擺飯！”

傅有德爺激動：“唉！我這就去……”

傅思妍左右看看，又開口問：“兒子呢？”

傅老爺子忙解釋：“他白天要上班，傍晚會過來吃飯。”

“哦……”

傅思妍在餐桌那邊乖乖吃飯。

傅老爺子和傅有德就在沙發這邊呆呆地看著，也不敢靠近，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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