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聞,臉色更加堅定,他義正辭地說道:“這錢我不會拿!南直隸賑災的物資和錢糧都去了哪里,你們一定要給個交代,我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身為朝廷命官,我不能辜負陛下的信任,更不能讓百姓寒心!”
雷陽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他指著駱養性罵道:“駱養性,你他媽給臉不要臉,非得罪我是吧?行,我看你查出來什么!但是別怪雜家警告你,小心你沒辦法活著離開南直隸!在這南直隸,還沒有我雷陽辦不到的事!”
駱養性眉頭一挑,毫不畏懼地回應道:“你威脅我?我可是奉旨查案!身為錦衣衛,我職責所在,就是要查明真相,絕不容許任何貪贓枉法之事發生!”
雷陽冷笑一聲,語氣更加囂張:“奉旨查案?雜家讓你死于意外,你能怎么的?在這南直隸,我說了算!你以為你的錦衣衛身份就能保得住你嗎?真是太天真了!”
此時,朱由檢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張威嚴而冷峻的臉龐。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
緊接著,一旁的錦衣衛們也都紛紛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各自的面容。
見朱由檢帶頭喝了酒,雷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駱養性你看看,你同行的錦衣衛都屈服了,你一個人不怕死,不要攔著其他人的財路。識時務者為俊杰,你還是乖乖拿錢走人吧!”
可郭文杰卻是臉色一變,他仔細打量著朱由檢的臉龐,那輪廓、那氣質……
漸漸地,他的眉頭緊鎖起來。
這側臉,怎么這么眼熟?
仿佛在哪里見過……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就在此時,朱由檢再次開口了。
他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千鈞之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南直隸的天,難道就不是圣明朝的天么?”
雷陽怒罵:“你他媽一個小嘍啰還多管閑事!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也敢跟雜家作對!”
然而,正當他準備繼續大放厥詞之際,突然目光一轉,落到了朱由檢的身上。
看到朱由檢那張臉龐,雷陽當即就是一哆嗦,醉酒狀態瞬間也都變得驚恐萬分。
那一剎那,他的眼神仿佛被釘住了一般,酒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恐。
他雙腿一軟,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陛下,陛下您怎么來了?奴才,奴才未曾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他邊說邊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印,顯然是被朱由檢的出現嚇得魂飛魄散。
郭文杰也瞬間跪倒在地,沉聲道:“臣南直隸總督郭文杰,參見陛下。陛下龍體康健,實乃萬民之福,朝廷之幸!”
朱由檢看著雷陽,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地說:“怎么?朕不該來?耽誤你成為這南直隸的天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與質問,讓雷陽更是嚇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雷陽趕緊連聲辯解:“奴才不敢,奴才哪兒是什么天,奴才就是狗,是替陛下您看著南直隸的。奴才一時糊涂,冒犯了陛下,還望陛下開恩,饒奴才一命!”